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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不知何故,她无论如何也不把她的真实名字告诉我,自称A小姐,并叫我也这么叫。
  A小姐说她28岁,未婚,在市政机关工作,四川大学毕业。我问她具体干的是什么工作?她有点保密,不愿回答,只说反正不是清洁工,也不是打杂的。她神秘兮兮地说,现在我们只是意向性地谈谈,如果有机会有缘份见面,再进行深谈长谈,也顺便把她的工作告诉我,保证我吓一跳。
  如此一说,她的工作显得更加神秘了。甚至连她本人也有了几分神秘色彩。
  接着,她谈起了自己的长相。她说她虽然28岁了,但岁月的苍桑还没有光临她,依然青春四射,美丽动人。她说她完全符合我的征婚条件,而且还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唱歌跳舞也是好手,唯一缺点是不想做一个非常世俗的女人,所以至今也不会打麻将,尽管全国上下一片麻,处处都是麻将声。
  她说,总之,她的长相是决不会令我失望的,在市政机关工作,代表市政形象,一般都有几分姿色,没有一个丑的。
  这种说法很新鲜,我还是第一次听到。照她这种说法,仿佛在市政机关工作的女性,几乎全是美女组成。
  谈完自己的长相,她直截了当地问我,感不感兴趣?心动不动?心痒不痒?
  我实话相告,你是屹今为止最令我感兴趣的一个,有点心动,但心里并不发痒。你对我呢,A小姐?
  她说,要是对你没有兴趣,我就不会给你打电话了。接着进一步阐述,你对我不仅有兴趣,而且还有吸引力。
  我说我也有同感,什么时候见个面吧?
  A小姐说行,并期待着那一天。
  我问她如何联系?
  她说她家里有电话,办公室也有电话,自己既有手机又有传呼,你干脆给我打手机吧。接着把手机号码告诉了我。
  现在,该是我主动与她联系的时候了。我想约她见面谈谈。
  我是下午给她打的手机,说明了我的意思。A小姐似乎想节约通话费,又好像是这边有人不便说,匆匆说了几句就关机了。完全是打的官腔,或者说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她说她现在有点事,很忙,晚上她给我打过来。
  晚上,我很想给她打手机,但最终没有,想考验考验她,是否把这事放在心上。如果她不打来电话,我好像也就没心思与她见面了。
  直到夜深了,她才打来电话,仿佛那时才想起这事。
  A小姐说:“我现在在家里,夜深人静了,好说这些话,我也想与你进一步探讨探讨。今下午我的确很忙,对不起。”
  我说:“没什么,A小姐不必客气。A小姐我打算最近与你见面谈谈。”
  A小姐说:“可以,不过我想今晚先在电话里跟你详细谈谈,然后再根据谈话结果约定见面时间。”
  我说:“行,照你的办。”
  A小姐说:“你都42岁了,正而八经的中年人了,怎么要找一个30岁以下的女人结婚呢?是不是老牛想吃嫩草?”
  我说:“大女人10多岁,也不算很大嘛,还有大20多岁30多岁的呢。”
  A小姐说:“你不能跟别人相比,花有十样红,人有各不同,何况人比人比死人,人比人气死人。你是有知识文化的人,应该根据男女自身的生理规律来考虑这件事,因为男女年龄悬殊太大,各自的生理需求也就有了强弱之分,你是否能满足她?你如果说行,那么到了50岁60岁的时候呢?那时她正是如粮似虎的黄金年龄,你还能满足她吗?如果不能,她就会红杏出墙。这样的事,生活中太多了,举不胜举。”
  我说:“我没有考虑那么远,也没有考虑那么周密。不过你说的虽然有点恐怖,但还是很有道理。”
  A小姐说:“这就叫话丑理端。我认为,你应该找一位年龄相当的,最多不超过五岁。”
  我说:“那个年龄的女人,哪还有未婚的呢?一般都是离过婚的,而且有儿有女,后遗证很多。”
  A小姐说:“你说得太绝对了。告诉你,那个年龄还有末婚的,只是你没发现罢了,比如我……”
  我说:“你不是才28岁吗?”
  A小姐说:“那是我骗你的,其实我38岁了。”
  我说:“还没结婚?”
  A小姐说:“是的。但坦白地说,我也不是什么老处女。
  也就是说,有过性生活的历史,而且这种历史有时还在发展。“
  我说:“我很佩服你的坦诚。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我完全能够理解。孟子说过,食色性也。”
  A小姐说:“理解就好,我还以为你不能理解呢。李先生,我想向你简要谈谈我至今未婚的原因,以便你了解,不知你愿不愿意听?”
  我说:“愿意听,请讲吧。”
  A小姐说:“在我读大学的时候,便开始了初恋,是我鼓起勇气追求的他。他是我的同班同学,也非常喜欢我,我们可以说一拍即合。他是来自农村的,用钱很紧张,相比之下,我要宽余得多。为此,我常常给他钱花,有时还节衣省食。毕业那年的一个晚上,在他苦苦哀求下,我将自己的身体献给了他,他万分激动,一再发誓今生今世我们永不分离,白头到老一辈子。这些豪言壮语他不知说过多少次了,我相信他,一点儿也不怀疑。从此,我们在学校附件租了一间房子,秘密同居了。
  照他的话说,好好享受享受最后的学校生活,好好品尝品尝初恋的美好滋味。毕业后,我们天各一方,我被留在了成都,他却分配到了昆明。我们是在秋天分的手,那天秋雨绵绵,丝丝缕缕的,犹如我们的缠绵情丝。他又说了一番豪言壮语,并叫我等他,一两年后他保证调到成都,如调不来,他就辞职,为爱情辞职,他觉得千值万值。
  “他去昆明后,给我写了一封信,除谈工作外,就是叙的别离之苦。以后就再也没给我写信,我并不生气,以为他工作很忙。
  “那年临近春节,我有机会去昆明出差,便悄然摸到他的单位,想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他却当了陈世美,正与局长的一个千金打得火热。这是他的一个同事告诉我的,我并不相信,跑到他的办公室去看,没想到局长的千金正坐在他的怀里享受异性的爱抚。我被惊得膛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半天,直到他发现我时,我才回过神来,慌忙地离开,像躲避瘟疫一样。
  “这就是我的初恋,他不要良心,最终抛弃了我,实在令我伤心。我用真心换来的竟是这种结果,怎不令我伤心呢?从此,我赌咒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谈恋爱,也不再结婚,永远独身主义。”
  我说:“A小姐,我觉得你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你这是自己与自己较劲,何必为一个负心汉牺牲自己的七情六欲呢?”
  A小姐说:“你不愧是个高级知识分子,说得很对,我有时也这么想,只是令人遗憾的是,我醒悟得太唤了,错过了女人最美的季节。”
  我说:“不晚,才38岁,少妇年龄,更具勉力,完全是一种成熟美。”
  A小姐说:“也许。李先生,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老了,不符合你的征婚条件?”
  我说:“没有这种感觉,反而觉得你这个年龄更合适,当然是从生理学这个角度出发。末妻双方年龄悬殊太大,的确有红杏出墙的可能。”
  A小姐说:“几年前,我有过结婚的念头,后来却被单身惬意的生活吸引,认为结婚只是形式主义,况且不结婚才没有后顾之忧。”
  我说:“那是负心汉把你害了的结果。”
  A小姐说:“我有时也这么认为。现在倒想结婚了,却年龄又大了,很难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倒是一些离了婚的男人对我唾涎三尺,可我又看不起他们,与他们结婚,我还不如独身呢。”
  我说:“你的观点很正确。”
  A小姐说:“你有过性生活的历史吗?”
  我说:“没有。真的。”
  A小姐说:“你想不想体验性生活的乐趣?”
  我说:“肯定想,要是不想的话,我就不会花钱登征婚启示了。”
  A小姐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为你提供一段时间的服务,当然是免费提供,不像妓女那样收费。生活一段时间,如果我们彼此都觉得两人结婚后会幸福,那么就结婚,如果没有这种感觉,那么就分手。李先生,你觉得怎么样,表个态吧?”
  这是我做梦也没想到的问题,所以连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怎么回答呢?同时我还害怕她是骗子,那种既骗感情又骗财物的骗子。对于我来说,感情骗了无所谓,关键是钱财,因为那是我先父一分一分积攒的,来之不易啊。
  我说:“A小姐,请让我考虑一下吧,考虑好了给你打手机。”
  A小姐有些不高兴了,生气地说:“这点小事都优柔寡断的,还算个男子汉吗?好了,我们的谈话就到此为止,请你今后不要再给我打手机,否则我告你对我进行性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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