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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花开自有老总来


  太太说,我写的东西总让她想起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是我讲给她听的。
  我小时候不学习,大院有几个娃娃爱读书,我妈老拿他们来比我。一天,我约了几个跟我一样的货色。天擦黑,一人揣了一个石头,来到学习最认真的那家的窗下,那厮正在灯下孜孜不倦。数一,二,三,坏蛋们一齐把石头砸进去。
  这夜话就像当年的石头,你要挨了砸,不定就耽搁你挣GPA或银子啦。
  今天再砸一下,兄弟我也歇一歇。知道吗,我砸过一个邻居现在做了我的美国邻居,在一个单位工作,两家经常一起在奥林匹克国家公园里野营拉练哩。
  一位现在还有名的女作家,八十年代初期一个文学杂志上讲了一个故事。一天,一个男文学青年来找她,俩人在宿舍里单独谈了短短几句话,单位的群众就说她有了不正当关系。她在故事里讲:“这么短,脱裤子的时间也不够呀”。事情发生在冬天。
  单调的生活往往给人不单调的想象。为了不内疚(guilty),安在别人的头上,可以正大光明地挂在自己的嘴上。
  现在谁想在国内再这么干,别人拿你当精神分裂症。反而,国内的朋友常不相信我们在美国会规规矩矩。想象中的美国女孩子就像国内满街的易拉罐,弯腰即可拾一个。你说你没动机,别人当你不讲真话。再说你也不能伪装成柳下惠,显得别人是登徒子。
  其实,银子累人,我们这些美国乡巴佬,能干啥坏事?大多数留美群众,除了看看电视,主要业余活动就是吃吃蔬菜和肉类,抽空和老婆发生一下“超过同志的关系”。
  国内是夜总会,按摩院,发廊,百花齐放。一入夜,各色夜总会是灯红酒绿,娇客满座,女孩子漂亮得让你心跳。只要哥哥你上得台面,舍得钱财,妹妹是爱你没商量。
  听说深圳的三陪小姐每年汇出几亿元人民币。一个中等夜总会的小姐每年可挣到十万元。来自农村的小姐们,汇回家的钱变成了“扶贫资金”,用来盖房子,开个小买卖。若这笔钱由政府以税收名头从发财人手里拿过来,作为专项“扶贫资金”,经过层层机关,有几个钱能到得了农民手里?且不说这税本来就收不上来。
  所以,到夜总会的老总们也算是为贫困山区做贡献。没有税制的调节,收入也流向穷人,钱在那里边际效用高。三陪小姐代替了税吏。只是委屈了农村的女孩子,不得不厕身青楼。没听唱吗,“我拿青春赌明天”。看看东南亚国家的发展史,早些时候日本卖笑女不是打遍亚州无敌手吗?
  国内流行称“老总”,意思是“总经理”。可老让我想起黑白电影片里,穷人老大娘求国民党逃兵:“老总呀,求您高抬贵手,把俺闺女放下吧”。
  有个段子。一位领导去视察贫困地区。走进一家脱贫户,一个老头在家。领导同志问:“家里好吗”?老头说:“好过。俺娃帮家”。领导同志一听来劲了:“儿女几个,干啥哩”?老头一抹胡子:“俩。大娃在县城做小工,一月搞回五十块钱;闺女在深圳卖银,一月能捎回二百块哩”(老头听村里人讲他闺女在深圳卖淫〕。
  做先生的在外面依红偎翠,夜夜笙歌,做太太的未必就深闺锁怨,说不定“一枝红杏出墙来”。听说,海口有一个夜总会,来客都是金妆玉裹的富姐儿,“三陪”皆为貌似潘安的牛郎生。有一个段子。
  俩哥们晚上喝醉了,再见以后各回自家。第二天一早,一个哥们打电话来了,说:“兄弟,不好啦”,这位问:“出啥事啦”?
  “我早起时,发现一个女人睡在身边,我顺手放了八百块钱。糊涂啦,那女的就是我老婆。这下她全知道啦”。
  “你还好啦,我更糟啦。我老婆喝多了,早上有人敲门,她让我赶紧躲起来,这下我全知道了”。
  岁月在女人脸上刻下的是衰老,在男人脸上添上的是成熟。做太太的就怕中年老公遇红颜知己。国内大学七七,七八级的老姐们也打扮起来了,眉毛修得像柳叶一样,朱唇轻启,碎玉含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比咱这儿的大嫂们讲究多了。
  当年,头扎橡筋绳,身披羽绒服,太太们雄纠纠,气昂昂,跨过太平洋。协助先生在美国打下一片天地,多少年里里外外,任劳任怨。
  日子好过了,有些人仍然是朴素本色不改。就像延安时期的长征女干部,随便抹一把,爱不爱随你。我在加州圣地牙哥住时,很好的社区里看见一位身着府青色“的确凉”的大嫂用普通话吆喝孩子呢。赶明儿拍新长征时期的历史片,来咱这儿不用化妆还省服装钱。
  大妹子耶,咱不能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要继续革命不停步。也许,你是为了节约每一个铜板。甭犯傻,你这是“吃力不讨好”,让老公轻看你的美色。你离女人味有多远,你离男人就有多远。
  其实,搞学者比搞学问要难得多。撑饱了的学者难摆弄。因此,除了发展经济,保障供给外,女到中年,要提高警惕,保卫婚姻,你还得打叠精神。到“维多利亚秘密”(注〕去刷刷卡,找回青春的感觉来。老公不高兴?叫他也买。老套着狗屎黄灯芯绒打的假武警服瞎咋呼,把谁给唬得住?再说,也该收拾收拾这只铁公鸡啦。
  注:Victoria's Secret是女内衣的专卖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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