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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 鬼子兵血洗闹枝沟 ◇

  这一次,由日军曹长率领日军骑兵队和警察署长率领山林警察队联合行动,傍黑集合,悄悄从海林出发,秘密包围了闹枝沟。
  日军曹长站在高处,隐在一块岩石后边,用望远镜望了一会黑暗中的双龙的炮台,回头望一眼村口路上支好的小钢炮,往下一压手,喊:“放!”
  “轰!轰!轰……”
  一发发炮弹在双龙家的房上、院中爆炸,一炮台被炸起火。
  被炮弹爆炸震醒的双龙和一枝花,忙起来草草穿上衣服,双手拎枪跑出屋,对来到院中的小五子等土匪喊:“往外压!往外压……”
  这时,郭黑子拎枪从西上屋跑出来问:“是座山雕那个小兔崽子来砸响窑吧?”
  还没等双龙回答,一发炮弹落在小五子身后爆炸,立刻把小五子等五六个土匪炸得血肉横飞。
  紧接着院外的重机枪雨点般射向大门和炮台,压得里边的炮手无法还击。
  “轰!轰!轰……”
  四角炮台都被炸塌起火,院中的上房也被炸着,各屋的土匪死伤大半。
  双龙舞着双枪,发疯地喊:“给我往出压……”他几次冲到门口,都被疯狂的重机枪压了回去。
  洋戏匣子抱着孩子跑出屋,紧跟在郭黑子后边哭喊。
  “双龙,你跑不了啦!快投降吧!警察和皇军把你围上啦!你这回是插翅难逃了!”攻到大门口的警察署长冲院里喊话。
  双龙这才知道是自己的死对头徐老秧子的大儿子警察署长,领警察和日本鬼子把自己的络子围上了。他来不及多想,回头对一枝花和郭黑子说守不住了,上后院骑马往出冲,不能在这里等死。他说着双手开枪,一打滚跃到墙边,向后院跑去。
  这时,整个闹枝沟已变成一片火海,间间房子起火,家家有人被杀。一个病弱老人被女儿扶着往出走,两个日本鬼子端枪进院,一刺刀攮死老人后,又大喊着去抓“花姑娘”。姑娘被撵到井沿,大头冲下跳进去;一户青年见房子被烧,拿着一把利斧砍死一个鬼子后,刚一回身被另一个鬼子用刺刀结扎个透;一个十岁的小男孩,光脚丫跑出火海。一个鬼子上前双手抓起,又给扔进火中活活烧死……
  “哈哈哈……”日本鬼子狞笑着把一个个村民(不管男女老少)赶到河边。谁稍加反抗,马上被一枪打死……
  双龙家的大门已被攻破,警察、鬼子相继进院烧杀抢掠。两个鬼子在碾房外,前阻后截洋戏匣子。一鬼子从她怀中夺过孩子,用刺刀往小孩肚子上一桶,举起扔进旁边的火堆里。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洋戏匣子疯了似地去救孩子。
  还未等她来到火前,就被一鬼子给扯住,另一鬼子马上上前,把她拖进碾房,给按在碾盘上。借着外面的火光,两鬼子给她扒下裤子,轮奸了她。
  来碾房找洋戏匣子的郭黑子正与两个鬼子大战。他轮着大刀,刀劈一个,又拦腰砍倒一个。他见碾房里出来两个系裤带的鬼子,上前一刀一个砍死。他进碾房一看,洋戏匣子仰在碾盘上,已被开膛破肚,白花花的肠子从碾盘流到地上。“我的匣子……”他哭喊着扑上去……
  “蝴蝶迷!蝴蝶迷!”一枝花一边叫徒弟一边双手甩枪打死一个个跳墙进院来的警察和日本鬼子,随双龙穿过烤人的烈火往后院马棚跑去。她到马棚一看,槽头的雪青马没了。她一问举枪射击鬼子的养马女匪,女匪说郑三炮来说,你让他来给你牵雪青马,马让他牵走了。一枝花一听气得哇哇叫,没办法,只好去找别的马。
  “夫人,快上我的马!”
  一枝花见双龙骑马过来找自己,一下跃到他的身后,马驮着他俩,跃过被炮弹炸豁的墙头,向外疾驰而去……
  手持战刀立在村口督战的日军曹长,见火光中有两人骑一匹马冲出,忙问旁边的王翻译官:“王桑,你看,骑马人是不是从大马胡子家跑出来的?”
  “太君,是!正是!”王翻译官忙答,“快用机枪突突。”
  于是,在曹长的指挥下,两挺轻机枪交叉着射向双龙和一枝花骑着的快马。
  “哒哒哒……”
  “哒哒哒……”
  双龙的快马连中数十弹,长嘶一声,“扑通”摔倒在雪地上,双龙和一枝花被射出老远。
  正准备进双龙家大院的警察署长,听到村口机枪骤响,又听部下乱喊:“胡子头跑了!胡子头跑了!”忙指挥院外的山林警察向村口包抄过去。
  双龙和一枝花面对四面包围上来的鬼子和警察,毫不畏惧地边翻滚边射击,使得一个个鬼子和警察死在他俩的枪口之下。
  日军曹长见这么多人死在双龙和一枝花周围,气恼地挥起战刀,向鬼子兵发出一声怪叫:“呀机给给!”
  王翻译官也拿着手枪大喊大叫:“冲啊!抓住胡子头赏现大洋十块!”
  立时,警察和鬼子黑压压地围上双龙和一枝花。可他俩背对背地再次举枪射击时,都已双双不响——子弹全部打光。他俩扔掉匣枪,掏出匕首同蜂拥而上的敌人搏斗。终因寡不敌众,双双被捉。
  就在他俩被活捉之时,郭黑子夺得一匹快马,杀出一条血路,冲出闹枝沟。等到曹长发现,再追时已无济于事了。
  双龙和一枝花被带到日军曹长面前,曹长望望这两个威武不屈的胡子头,命令立即送回海林日本关东军队部。另外,他又留下两个班日本兵和一个排警察,命令他们将闹枝沟烧光、抢光、杀光之后再回海林。他交待完毕,领着翻译官和警察署长,押着双龙和一枝花,返回海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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