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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缘起


  一九七三年,我旅居巴西圣保罗,在一家规模极大的“四月出版公司”中,任职美工完稿。一天,我目睹了一本书的出版,由手稿印成书籍到运送销售,不过整整十二个小时!
  当时中文印书尚停留在活版铅字时代,印一本十五万字的书,排版要四个月,校对再排要三个月,三次的校对就是九个月。若是一年内能上市,作者应该额手称庆了。
  我心中的感慨既深且远,如果中文处理不能具相同的效率,中文迟早将被时代淘汰。再若中文淘汰了,国人全盘接受外国文化的洗礼,那又能算什么人?千秋万世的后代子孙,怎知中华文化在绝灭前,曾经绵延过五千年,曾经令黄土高原光辉灿烂?
  义无反顾地,我决定献身于中文的研发工作,默默地耕耘了二十六年。如果可能,我打算再努力另一个二十六年。毕竟,文化是永无止境的!
  同年,我先回到台湾,在一九七六年先发表了“形意检字法”。我作过试验,如果用在铅字的排列上,可以增加约五倍的检字效率。此外,我发现我所采用的字根,正是文字的基因,除了字形可供取码外,如果选取及安排得当,完全可以代表文字所有的机能。
  尤其是在汉字(中文尚包括其它民族文字)中,百分之九十是形声字,除了声符之外,形声字尚有“假借”的机能,也就是说,前缀代表分类,字身可作定义之用。为此,我对检字法的要求,是以字义的理解为第一诉求。
  一九七八年,时年四十有二,我有幸接触到计算机,愤而学习。在一个月内,我边学边做,试着写作程序,将我的检字法与计算机字形结合,并完成了史上第一套军用通讯系统。当时,蒋纬国将军特别命名为“仓颉输入法”。
  一九七九年,我利用仓颉输入法的字根观念,完成了“向量字形产生器”的设计。同时,在程序设计过程中,我又发现如果倒反流程,就相当于文字辨识。
  同年,我用这些观念,设计了一台具有简单概念的“中文计算机”。由于我无力生产,便与宏碁公司合作,只提供了字码输入及字形输出的功能,另外由宏碁公司设计了中文操作系统及中文程序语言。
  一九七九年九月,我和宏碁公司共同发表了“天龙中文计算机”,打破了计算机不能使用中文的迷信。
  此后,我继续从事汉字的研究,达二十年之久。一九八九年八月,我曾与深圳科技工业园合作,完成“汉字大字库”,国家科学院在北京友谊宾馆,举行技术审核及评估。最后在十余位第一流科学家的审核下,评定为“超过世界水平”。
  一九九○年六月,我发展的“聚珍整合系统”,又在国家科学院的核估下,被评为“超过世界水平”的软件技术。
  一九九一年我回到台湾,为了抗衡微软的文化侵略,我坚决认定微软窗口应该把文字接口公开,令从事中文软件的业者,保有一线生机。但微软悍然拒绝,我又寻求台湾信息策进会合作,协助他们在窗口3.0上,建立了一个中文系统,其功能远胜微软之中文窗口。
  微软立刻拉拢台湾软件界,合纵连横。一九九二年,台湾仅有的十余家软件公司,不是成为微软的代销业者,就是被蚕食鲸吞。最后微软推出窗口3.1,并取消了资策会版本更新的权利,至此大势已去,事到如今,台湾的中文软件界已告全军覆没。
  我经过这次惨败的打击,便宣布退隐归山,专心一致研发汉字的基因工程。但惜曲高和寡,我曾前后在台湾大学及报章杂志上发表“概念网络”理念,却得不到任何回响。于是我又转换策略,将汉字基因理论运用在三维动画处理上,打算将中华文化的精髓转化为人人可以接受的动画产品。
  一九九九年二月,我们完成了由编剧到动画制作的应用系统。又在短短三个月中,以四个工作人员,完成了台湾大学中国文学系所委制的九十分钟三维动画,是根据《周礼》制作的“士昏礼”,又是国人突破性的创举。
  同时,我们接到了香港“文化传信集团有限公司”的邀请,赴港合作,谋求利用最新科技,将文化事业发扬光大。
  这次回到祖国发表“汉字基因工程”,正值祖国改革开放成果展现,又恰是微软大军临境,进一步推广其维纳斯计划之际。此中意义之大,无与伦比,我今年已六十有三,虽然屡战屡败,但仍坚信汉字基因是唯一能够维护我中华文化之科技至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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