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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初步操练承受力


  半夜时分,姜一品与胡大威从舞厅回到别墅。
  胡大威问,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意思?
  什么鸟意思,姜一品说,不就是见了几个南方辣妹子嘛。
  见就比不见强,胡大威说,经过几次场,你肯定会有进步的。
  我现在就很进步了,姜一品说,不用再去那种地方了。
  胡大威问,你认为可以了?
  当然,姜一品说,资格考试已经通过,就看临场发挥了。
  那样说也许还太早了,胡大威评述说,你还有几点没有做好。
  不及格?
  算勉强及格吧,胡大威说,你有几个地方做得不够好。首先,去之前咱就说好了别告诉她们真实姓名的,结果你还是跟那个小姐说了真名,还有我们的电话号码,是不是?
  咱不习惯说假话,姜一品说,骗那些人没意思。
  你觉得那些人挺可怜的是不是?胡大威说,你这样看她们,她们会不高兴的。对她们来说;那就是生意,一种比较好玩的生意。这些人不是旧社会因饥寒交迫而卖身的良家女子,她们不缺吃不缺穿,就是想赚不出力的钱。陪酒、陪舞、陪唱歌,一晚上就挣好几百,有什么可怜的!什么三陪小姐,都是些婊子。
  也不能那样说,姜一品说,其中肯定也有好人。

  ……胡大威看着那些等候在大厅里的女子,对姜一品说,随便挑一个吧,拣你满意的。太胖了不好,起腻,太瘦了也不好,硌人!姜一品第一次听这种话,心里突突乱跳。啊,女孩子市场,她们怎么那么贱啊,胡大威这东西怎么这么横啊。世界发生了很大变化,因为恪守官场规矩,对普遍为人熟悉的人文景观居然毫无了解。在烟雾腾腾的舞厅门口,胡大威问那个经理,有没有没开苞的?那个经理说,现在到处都是假冒伪劣,开没开苞还得你亲自去尝。姜一品听懂了,开苞就是那个意思。他们随便说的这些话,句句都象又粗又重的大铁轨,压得他浑身吱吱地响。那些话穿透他的手指,跟粗砂纸似的将他光滑的脸打磨得出火生疼,他想躲避,可是没有地方。

  俩人坐下来喝茶,胡大威又问,那个小姐姓什么?
  姓宋,姜一品说,宋萍,她很不容易,要挣钱支持她弟弟上学。
  听她们那些鬼吹灯!胡大威说,那些人连一点实话都没有,就你信。
  ……宋萍抓住了姜一品的手。抽出来呢,还是留在那里?一只女孩的手,二十几岁的女孩,可能沾染过风尘,也可能是刚到河边走还没湿鞋的姑娘,她的皮肤的弹性和温度还能让人感觉到少女成熟的滋味。在灯光下,他迅速地看了她的手。那双手的手背上有一层淡淡的肉红色,手掌温润发亮。一种异性的感觉渐渐流入到他的皮下,并且向纵深流动。阻挡这种流动的沟坎有高有低,乱七八糟的思绪漫无边际地流淌,他怕失去把握,对胡大威说,我们回去吧。胡大威说,开什么玩笑,刚来呢怎么就回去!
  ……胡大威指责宋萍说,我们花钱买的是快乐。你看你,就知道死坐在那里抽烟喝茶,也不陪我朋友玩,你以为钱就那么好赚啊。我们是顾客,你们多少有点敬业精神好不好!姜一品听着,虽然不算好听,可他能够理解胡大威的话了,并惊叹自己的耳朵居然这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语言环境。胡大威正在跟他那位名叫梅花的小姐搂在一起瞎晃。梅花发出咯咯的笑声,原来是胡大威把梅花掖在裙子里的衬衫给拽出来了,一只手放在梅花的背上摩来擦去。梅花说你要死了你要死了,胡大威并不接受警告,反而将她上身抱得更紧了。
  ……姜一品刚进舞厅时,经理曾经小声问胡大威,你这朋友是不是个“雏”?经理的那种表情有讥笑他的意思,姜一品记恨在心,很想做点什么举动来“改善”自己的形象。他想了很多计划,比如伸手将宋萍搂到怀里,或者学着胡大威的样子拉出宋萍的衣服。宋萍有一副饱满的乳房,如果将双手放在那一对生龙活虎的东西上,肯定会有很好的感受。怎么下手呢?是从下边衣服里摸上去还是从她的领口间伸下去?姜一品翻来覆去地想,很难做出决定。
  ……胡大威跟梅花讨论各地小姐的服务和价格,还说到坐台啊出台啊的专用名词。姜一品断断续续地听到他们的只言片语,很是不忍,便跟宋萍讨论人生。宋萍的叹息让姜一品觉得挽救失足青年义不容辞。他鼓励她不要妄自菲薄,不要堕落,不要自暴自弃,要积极学习,增长知识,锻炼能力。宋萍说,这么大了还能学什么啊。姜一品说,你可以学电脑,也可以学点英文,你还年轻,要应付未来的竞争就得准备能力。宋萍说,先生你真是个大好人,很值得尊敬。面对宋萍忧郁的眼神,他将摸胸脯的计划取消了。胡大威大声警告姜一品,别当人生导师!姜一品没有理睬他。胡大威走过来,拿起姜一品的手,一下子塞进宋萍的胸口处。宋萍惊叫,夹着胸脯挣扎着要摆脱。姜一品感到了两团肉挤在一起的温暖和滑腻。胡大威威胁说,叫什么叫,就这样搂着!

  至今想起来,姜一品的脸还是一阵阵发热。
  胡大威漫不经心地说,别动什么真感情,玩呢玩。
  姜一品不知应当怎么跟胡大威说话,独自一个人来到阳台上。从阳台上能看到小城的夜景。闹市区的几处霓虹灯,稀疏而小气,诉说着不成气候的资本和神秘莫测的繁荣,繁荣的世界里到处都有好玩的东西。
  ……好玩的事犯不着认真,更没必要不高兴。那些小娘们儿不以为耻,我们似乎也不必多认真。
  ……胡大威说他花钱玩乐等于扶贫,可笑是可笑,但也不是全无道理。她们是逃避艰苦劳动才出来的,仗著有几分姿色到处吃便宜饭。
  ……男人有钱就学坏,女人一坏就有钱,民谣真是好作品。
  陌生女人的乳房难道可以随便乱摸吗?词典里是这样定义乳房的:孩子的粮库、女人的装饰、男人的玩具。
  ……那些人,那些女人,其实都是些贱货。她们惯用的办法是向客人哭穷,说自己家境如何悲惨遭遇如何不幸,让客人同情。胡大威让我提高警惕多加注意,不要听她们的,那些婊子无一不说假话。可不要小看她们,这些人都有自己的小集体,互称姐妹互相照顾非常江湖。小姐们十有八九有传呼机,遇事彼此照应,有点神秘结社的色彩。这些人里找不到什么红颜知己。她们出入酒店舞厅,看到的是灯红酒绿,享受的是有钱的客人。过上几年,积攒了十几万,出嫁就出嫁,做生意就做生意,比当处长都强!
  ……反过来看,这样的环境也坑了她们。她们本身地位低下,得到的却是中产以上阶级的奉承。她们被恭维的时候实际上就是被玩弄受鄙视的时候。她们知道自已被人看不起,只好将自尊藏起来,拼命挖客人的钱。时间长了,她们会误解自己的身分,以为自己是个高贵的东西,甚至会自以为是公主而不习惯平凡人的生活,不习惯过勤俭的日子,甚至不能随时随地维护自己的人格,动不动就贱笑。她们会将生活看成为金钱而设计的逢场作戏,她们会将男人看成是一伙有钱的禽兽。这样的人无论对自己还是对社会都不是好事。而我,正在帮助社会制造这种人!
  夜空中似有蝴蝶在飞翔。
  那些蝴蝶儿们,翩翩地飞向一片垃圾场。
  那里有捡垃圾的孩子。
  孩子们身上很脏。
  他们都应当洗澡。
  倾盆大雨下来,象浴室里的喷头。喷头很象莲蓬,但是没有荷花。故乡池塘里的荷花多么美丽。露水在上面滚动,还有矫健的蜻蜓。池塘周围长着野草,野草都很干净,夏天里可以在草间发现白色的槐花。大沙河堤岸上的槐树啊,那里的槐花真香啊。我和刘岚沐浴着凉爽的夜风,我们坐在各自的鞋子上,她的袜子在月色里闪着银白的光。

  ……那年秋天,他想去看刘岚,但是不好意思说,便叫了胡大威一起去看刘树。那时他们都没有自行车,多远的路都得靠自己的两只脚走。他们走了二十里地,好不容易来到刘树的村子,刘树正在田里干活。
  三个人在田野里说了一阵子话就分手了。分手后,胡大威打算拦一辆卡车直接回城里,姜一品不好意思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他要去刘岚的村子看看。这时胡大威才明白过来,骂姜一品为什么不早说,犯不着拿看刘树做幌子。姜一品无言答对,胡大威说我不去了,你去吧。姜一品说,还是两个人去好。胡大威说,你是来走丈人家的,俺来干什么!姜一品说,你不是跟刘岚也挺好嘛。胡大威说,再好也是同学,性质不一样。姜一品好说歹说,到底是把胡大威拉走了。
  俩人进了村,胡大威问刘岚家在什么地方。姜一品说,我要是知道还问你吗!俩个人在村子转悠了好半天,都不好意思问路。问大人,怕人家笑话,也怕被人猜疑。只好问小孩,可是小孩子偏偏又不知道刘岚的家。俩人在街巷里走来走去,就是没法知道要去的那个地方。胡大威急了,发誓说,遇到谁问谁。两人走了十几步,发现几个妇女在春米。胡大威硬着头皮走上前,问其中一位大姐可知道刘岚的家。那妇人指给胡大威看了,问他们是刘岚家什么亲戚。胡大威憋了半天就是说不出来,急忙跑过去找姜一品。这时姜一品却已藏到另一条小巷去了。胡大威把他拉出来,告诉那个有门楼的就是刘岚的家,要去快去,顺便给我要点吃的。姜一品不敢自己去,要胡大威先去看看刘岚在不在家。胡大威讥笑姜一品胆小,敲了那门,径直走了进去。刘岚的父母看见这个晒得满脸发红的小青年,问他找谁,胡大威说找刘岚,但没告诉自己是刘岚的同学。刘岚的父母说,刘岚出去了。胡大威也没问哪里去了或什么时候回来,倒回头就出来了。他告诉姜一品,人家不理咱。姜一品沮丧地说,那就回去吧。
  太阳已经平西,俩人都觉得饿。姜一品说,咱们扒地瓜吃。胡大威说,我爸爸嘱咐过,不能破坏老百姓的东西。姜一品说,纪律是人定的,难道光要纪律不要命吗!胡大威还是不敢,姜一品自去红薯地里扒了四个红薯,拿到河里洗了,两人一边吃着生地瓜一边小碎步朝学校方向跑。一路上,胡大威说,姜一品你这个人啊,胆小面子大,什么事也干不成。姜一品说,你说我胆小?我敢扒红薯,你怎么不敢呢?胡大威想了半天,纳闷地说,也是呢……

  胡大威喊他,一品你干吗呢?
  姜一品回答,别管我,我一会儿就进去。
  思绪不由人支配,夜色里好象人影幢幢。
  好多女人纷纷登台亮相,给他各种各样的奇怪感觉。她们的面色有喜的有怒的有闷闷不乐的有唠叨不休的。这些不同的脸色堆积在一起,拥挤在一起,象一个多年的草垛,沉甸甸地透出腐烂的气息。他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抬到了那些堆积的形象上面,觉得四周空荡荡的,好象久旱的荒野,一点儿生气都没有。
  ……走进桑纳浴室的片刻,是一种如临深渊的感觉。几年前他曾在深圳进过这种浴室洗过一次桑拿。那是开会,各省的同行都来了,彼此打招呼彼此不知深浅,几天后开始变成一些小小的圈子,三五个人一群。有天晚上他被一些人怂恿着去洗桑拿。问了价钱,八十,朋友付款,不要他掏腰包。小姐带他去了一个房间,里边有两个沙发,一张像医院用于急救的小床,极窄,铺着白色的单子。房间里有个窗户,从外边可以看见里边的行为,据说这是根据公安方面的要求设立的。姜一品从打进去就感到不安全,好象一直有人注视他的裸体。他觉得那种设施近似对他人格的污辱,穿上衣服,说不洗了。小姐问怎么了,他说有人看他的裸体。小姐反复解释说那个小窗户其实无所谓,一阵风过去就没人管了,你放心洗就是了。姜一品复又进去,脱了衣服,一边洗一边心跳如战鼓。他每次朝炉子上浇一瓢水,就有一股热浪冲过来,包围了他的全身。他感到有人在什么地方嘲笑他。他满身是汗地从小房间里出来,刚用温水冲了身子,就有人进来了。看上去是个男子,但胸脯高高的。姜一品刚要问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那个“男子”便脱去了外边的工作服,露出一袭短裙来,原来是个姑娘。小姐问先生要不要服务,他问什么服务?小姐说按摩。他说我没要人来按摩。她说体验一下深圳的服务嘛,加不了多少钱的。他问多少钱,她说二百块钱。他说不要按摩。小姐说,你的朋友已经替你付了,他是老板的熟人,打了六折呢。姜一品说,叫他们把钱退了,我自己会洗!小姐说,不好退的。姜一品说,不退也得退,反正我不要按摩!
  ……从桑拿浴室回来,朋友笑话他,说他真是个文化人。姜一品从“文化人”三个字里听出了讥讽的意味。文化人怎么了?当文化人难道有罪?我就是不要那些服务,难道我连这样的选择自由都没有?不过,他的愤怒没有持续太长时间,自己就平静下来了。他渐渐反省了自己,觉得自己有点大惊小怪的,如乡巴佬进城。他也理解了那些要求按摩的女子,不认为她们的做法有多么罪恶。因为他的朋友没有拿回来给他交的那一份按摩钱,姜一品觉得很不合理,早知道这钱退不回来干脆让她们按摩按摩也不错。异性按摩这营生,到底什么滋味呢?体会体会大概没什么不好。思考这个大课题时,他犹豫了好多个来回,最后的结论还是否定的。不行,不能让异性按摩,谁知道她们会耍什么把戏!我怕,第一怕花钱,花钱干那种鸟事实在不值得;其次我怕生病,我的生命根宝贵,我得珍惜自己,不能将自己混同于胡大威那样的人;第三,我怕丢人。万一被人发现,传扬出去该有多不好!不要说提拔,连这个小处长怕也当不成。当不当处长还是小事,主要是自己心里不舒服。我能接受的只能是那些互相之间有些感情的人。
  ……我还是喜欢那种倾心的感情,那种满心都是甜蜜的感觉,那种找不到半点儿腥臭的味道。当年和胡大威向刘岚的村庄快步小跑时,想望着见到刘岚的心情,是多么美好啊。地瓜的秧子墨绿墨绿的,稻田里的水草散发着酒一样淳厚的气息。那种心情是多么清纯多么干净啊!
  ……几年过去了,深圳的故事变换到小城的舞台上重演。工业化将一切都化成一个样子。女人都一样,城市都一样,桑拿的形式也一样。到处都在流行时髦文化的传染病。胡大威得过病,现在轮到姜一品。胡大威这东西说得多好!居然将那些活动美其名日“身心锻炼计划”,接受锻炼的居然是我姜一品。宋萍那女孩其实很不错的,让她服务一把也是美事,她希望那样,因为只有那样她才会有收入。梅花和宋萍都拿过胡大威的钱了,二百也好,三百也好,总不能让她们平白无故地拿走那些钱吧。
  ……终于没能抵抗住胡大威的怂恿,他们进了桑拿房。他和胡大威各自进了个单间,开始了那种泼凉水、生热气、流大汗的过程。这种洗法确有优点,叫人从骨头里朝外痛快。他两次进出那个热气蒸腾的小房间,两次到龙头下边淋浴,然后围了毯子坐在沙发前喝茶。房门开了,宋萍进来。姜一品压制着内心的慌张,象个老手似的招呼宋萍喝茶。宋萍并没坐下,而是拿了毛巾给他擦拭头发,然后要他躺到那张细长的如手术台一般大小的床上。姜一品装出不知羞耻的样子说,你想干那事?宋萍笑着摇头。
  ……他躺在窄小的床上,她抓了房顶上垂下的一根绳扣,赤脚站到姜一品的背上。她在他身上走来走去,说是踩背。小姐啊,这样踩要得心脏病的。先生你别担心,把穴位打通血液才能畅快流动你才会舒服。他忍受着那双八寸金莲的蹂躏,确实有骨节响了几声,跟吃饭时咬脆骨的声音一样。小心被她给踩死了,因为这种原因开追悼会可是够丢人的,某某处长在桑拿浴室内被小姐踩死。小姐的笑声在房顶上回荡。小腿肚,注意我的小腿肚子,哎哟!身上的薄单子折腾到一边去了。她可能看到我的屁股下边那些东西了。看到就看到吧,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谁说我是“雏儿”,看看,老子多象饱经风霜的老,老什么呢?老嫖客吗?不,绝对不是。
  ……姜先生你能不能翻个身?至今为止,我还没跟这种女人有染。感觉怎么样?肩膀一带舒服一些了,腰眼那里还不行。她说真热啊。热了就休息吧。她要脱衣服。小姐您行行好千万不要在这里换衣服,那个小窗户是公安方面安的。告诉你不要怕你就别怕嘛。怎么不怕!姜先生你也真是的,好好,那就光按摩吧。她的话音甜蜜而有趣。仰面裸体躺着,面对一个女子,不好意思。他想穿上裤头,小姐说没关系我现在给你按摩,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就闭上眼睛吧,有些活动是很有意思的,应当感觉感觉。他问什么活动?她就笑。
  ……按摩的手慢慢集中到一片不干净的地方。他有点奇怪,但没有及时劝阻。那双手啊,少女的手,是那种温软细润的感觉,是那种传递美妙语言的异性的肉。一群鸭子在池塘里被人赶下了水。山洪从林间涌出来了。先生你听说过打飞机吗?没有。她就坐在小床上,在她身边,背对着他,身子成四十五度侧着。被她那双手所刺激,那东西挺立起来了,如同饥渴的蛇到处找水喝。他想翻身,可是被她给挡了。她抓住了他的玩意儿。他的理智告诉他应当摆脱这种服务,可是那条饥渴的蛇却多亏被她的双手攥着,不然那东西大概会飞到房顶上去。他从心里生出一份感激,整个身心渐渐就踏实了。短暂的踏实后,他默默地祈祷她继续工作,千万不要中途放弃,他害怕半途而废的事。她娇滴滴地问先生要不要别的服务,他意志坚定地说,不。她没有再说什么,开始在他那里涂一种滑溜溜的和润滑油差不多的东西。一切进入了正规。他感受着,喉咙里渐渐生出一种呻吟来。她说,先生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他说,哎哟好受,要讲你就讲吧。一种平静的声音从那女子的背面传递过来:有个男人去桑拿,误入了女池。当他听到有女子进来时,急忙朝外跑,可是已经晚了,他急中生智,便带着浑身肥皂泡沫裸体站到楼梯口
  ……好舒服啊,这种感觉就是手淫,他妈的我怎么跟这个词牵连在一起了,而且是异性的手!先生还要听嘛。听!哎哟你这个该死的丫头。那双女性的手加热了他周身的血液,所有的感觉都被调动到一个区域。舒服,四肢无力,有点焦急,有些难奈。先生你说,那些前来桑拿的女人怎么了?你说,怎么了?她说,一个说,哎哟几天没来这里新装修了一个雕塑。另一个说,哪里是什么雕塑,是摇奖机。第三个说,现在的浴室什么鬼把戏都有,反正是为了多挣几个钱。其中一个说那么咱就试试。她便抓住那玩意儿摇了几摇。一块肥皂从那“雕塑”上落下来。这个女人说,哎呀你们看,我摇了块香皂呢!另一个不甘落后,也过去摇了几下。那个“雕塑”晃了几下,手里的毛巾掉了下来,女的说哎呀我摇到一条毛巾,还蛮新的呢。第三个要摇,前两个看了看“雕塑”的一双空手,说没什么可摇的了。第三个还是要摇。前两个说,不可能每人都能摇出奖品的。就在这时,第三个摇的女人惊叫起来。她惊叫什么?她说,哈哈我摇出一些洗头膏呢!
  ……就在这时,姜一品感到一阵抽筋似的刺激。一种忘我的感觉随着故事中的洗头膏一起飞出身体之外。她说好了,你安静地躺一会儿吧。他闭上了眼睛。激烈的情绪一时不能消化,双手情不自禁地搂住了小姐的胸部。啊,肥美的山包,刚出笼的馒头,湖面上一张鼓满的帆。
  ……她的声音,先生起来喝杯茶说说话吧。他的手不舍得离开她的胸。多柔软的肉啊,女人的身体如此奇妙,居然这样丰满这样富有弹性。她拿了什么东西擦了擦那地方。你要不要再去洗个澡啊?他有气无力地说,当然。她轻轻推开放在她胸脯上的手,他觉得一下子失去了一切……

  姜一品回到客厅里。
  胡大威问,你觉得有没有进步?
  不退步就算好了,姜一品答道,还进步!
  现在还看不出来,胡大威说,等你见到刘岚,就知道了。
  姜一品说,她明天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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