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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潘卫东把车卖了。他的车卖给一家国有小企业卖了20万。他刚好赔了老太太的30万加上他自己的20万。他不卖车就不能还大庆的15万。大庆的事故前前后后花了50万,他们哥儿俩在三天之内赔进去100万。他没有告诉大庆他赔了这么多,他花了老娘的钱对大庆难于启口。
  晚上潘卫东回到家。小芹做好饭他胡乱吃了几口。老太太问他咋的了他胡乱应了几句。
  “你别问他!他准是做生意赔了钱。”
  老头子是这样说的。
  潘卫东不愿意呆在家里,想出去转转,散散心。他出了门想到汽车没了,真他妈的晦气!他手上还有一个手提电话机,这是他仅存的高档消费品。他站在路边打雨雨的传呼,打了三遍没有回声。不知是她关掉了呼机还是她下决心不再理他。他不应该把奖券期货这些事情暴露在她的面前,在一个纯真的女孩子眼里,这是不光彩的不道德的。他自毁形象。他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西街上。终于手机响了。
  “卫东吗?”
  “雨雨,你在哪儿?”他喜出望外。
  “我不是雨雨。”
  呀,错了!
  “喂,喂,哪一位?”
  “卫东,你听不出来吗?是我。”
  是赵玉梨!
  “对不起,玉梨!”
  “没关系。我知道你经常弄错的。”
  就连赵玉梨也来挖苦他了。
  “卫东,你在哪儿?”
  “我在马路上。”
  “到我这儿好吗?我想见你。”
  “兆风在吗?”
  “我和他分手了。我搬出来了。我在新世纪酒店。你能来吗?我在810房间。你现在来好吗?”
  她是真的喜欢他。她上次已向他表白,她说“你要了我吧”。他知道她早晚会同何兆风分手。她不回北京住进新世纪酒店是为了他吗?他丢魂失魄终究是有人怜的。他无所事事心烦气躁有个小女人向他招手呢。
  他打车到了酒店,到了810房间。她给他开门,穿得齐齐楚楚,在黄昏的光线里一双眼睛犹如水面的星光。两个箱子放在地当中。
  “卫东……”
  她涨红了脸。她的声音是慢悠悠的焦灼。
  “你要回北京吗?”
  “不,我才到这儿。我饿了。我等你陪我吃饭。”
  “去哪儿?”
  “楼下好吗?”
  他们下楼到酒店的西餐厅,坐下。
  “我刚吃完。”卫东说。
  “不嘛,我要你陪我喝酒!”
  她今天是彻底的撒娇的姿态。她被何兆风甩了没有丝毫的悲戚却是无限温柔。这温柔似乎化解了他心中的悲戚。
  他让她只要自己的一份。她要了一瓶“黑方”。
  “玉梨,我今天付不起钱!”
  “我来呀。请你!小姐,有冰块吗?”
  他是丑话说在前。昨天在迪厅雨雨付的钱,他到了要女人付钱的地步。
  “来,干杯!”她摇动着一双镶了翡翠的耳环,她戴翡翠真是漂亮。“卫东,你不太高兴吗?”
  “没”
  “你的生意赔了?”
  她偏要问这个。
  “期货赔了50万。”
  “咳,赔就赔了,下回赚回来!”
  又是个有气派的。赵玉梨笑一笑吃她的沙拉和鱼。
  “玉梨,你说的对,赔了还能赚回来。”卫东摇着杯子里的冰块。“昨天你怎么自己去东部广场?”
  “解解闷呗。你的女孩挺漂亮嘛。”
  “是的。”
  “我比她漂亮。”
  卫东不想分辩这事。
  “昨天肯定是你跟踪我——你和兆风就这样分手了?”
  “对呀。”
  “你来了一年了。”
  “不到一年。”
  “你的心情还不错嘛!人也更漂亮。”
  “真的吗?”
  “你当初怎么想的?”
  她看了他一眼,她的长睫毛好像煽起一阵轻风。她给他倒上酒,自己也倒上。她有酒量。他第一次和她吃饭兆风不让她喝,说她“肚子里有宝宝了”。兆风的话当时对他很刺激。
  “我们把这瓶酒喝完。你问我的事?当时何兆风特激动,像是一片真心。你得承认,他是能打动女人的那种男人。卫东,我当时想,嫁给他算了。那个工作干够了。我有什么?一张脸蛋,一个豆蔻年华,能有多久呢?我想就当个贤妻良母吧。我是不是很傻?”
  “你是哪年生的?”
  “1975年。”
  “你才18岁?”
  “对呀。”
  “到S市来后悔吗?”
  “说那个没有用。我真的不后悔,要不能认识你吗?”
  她在桌面上抓住他的手。她的柔软的湿滑的小巧的手抓住他的手,随即她叹了一口气。
  “你这个挺好看!没见你戴过。”
  她指的是项链,雨雨昨天送给他的,此时挂在他脖子上。他们。喝完了一瓶“黑方”,威士忌比白兰地劲儿大。她比他喝的多。
  回到房间她甩掉鞋扑到他的怀里。她的身上是酒气和香水气。她推他坐在床上,跨在他的腿上和他接吻。
  “要我……要我……”
  “玉梨,我告诉过你:我有女孩儿。”
  “我不管。”
  不管就不管吧。
  她滚到床上。
  “给我脱衣服!”
  他照她的命令做她则转侧迎合。赤裸的她仰在床上。他退后两步看着她。他看过她在夏宫穿着比基尼。床灯的影打在她小巧的身上抚出她滑润的肌肤。她果然洁净和他想像的一样。他看过初云的身子看过末雨的身子现在是赵玉梨的身子。她翻过身挣起头免去一点羞耻一双眼睛水汪汪的。
  “卫东……”
  “你想作我的情人?”
  “不……想作你的太太。”
  “我不能娶你。”
  “我不管。反正我不嫁人了。”
  卫东不能忍耐不是他伤害她而是她自己如此从一开始就是如此。他已经把话说清她也不再是何兆风的外室。他脱掉衣服她则闭上了眼睛。他在进入的一刹感到从未有过的新奇,她是轻灵的和润的严实的致密的。她居然还会如海豚一般的耸动,全身的关节无一处不动无一处不谐。她真是个天生的尤物!啊,就如晓风穿林寒潮涌浪春雨催花轻涛拍岸。
  她忽然睁开了眼睛:
  “我好吗?”
  “好。”
  “我棒吗?”
  “棒。”
  他是真心实意的赞叹。他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女人的表现千差万别她的功夫完全是天生的。他想到她和雨雨在床上的差别,想到雨雨动也不动地任他摆布,想到玉梨的轻灵和活泛,他觉得她又多了一分迷人之处。
  他们在奔腾之后平息下来。过了一会儿,她俯上身用舌尖舔着他的胸脯下滑,然后停下来说道:
  “我要吃它!”
  他知道她仍不满足。她使他重又兴奋。她更加柔顺更加激越,他也更加努力更加持久。他们终于筋疲力尽。
  她还要侍候他。她要给他洗澡。她赤裸着跑去放水。她似乎有说不出的顺畅和欢快。她打开浴间的水龙在水声中回到他的怀里。
  “卫东,要我吧。我现在有钱了。”
  “兆风给你的钱?”
  “对呀!兆风还算够意思,给我30万。这钱全给你!你能把钱赚回来,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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