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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冥界回魂的一行人，此时正围在仍然尚未回复意识的兰迪斯的身边，担心的讨论着。 “怎么大家都回来了，兰迪斯却还没复活呢？”尤利安着急的看着法莲娜，“会不会死神反悔，又将他抓回去了？” “那是因为他的回途和你们不一样。”巫汤婆婆坐着晶球，从洞口飘浮进来，“你们都是喝下失魂药到冥界的，自然回来的速度要比他快得多了。” “那他不会再被留在那个地方吧！” “拥有求生意识的人，连死神也带不走的，别担心。”巫汤婆婆转向法莲娜，“倒是有个人，从你们一进入冥界就守在外头，瞧他着急的模样，都快把我的洞给拆了！你还是快出去瞧瞧吧！” 该面对的，终究是无法躲得掉。法莲娜恋恋的看了一眼兰迪斯，才站了起来。 “我……我走了，谢谢大家对我的照顾跟谅解……”法莲娜低垂着头，“他…他……就请大家好好的照顾他吧！” 就在法莲娜转身离去时，尤利安叫住了她。 “法莲娜…你不跟兰迪斯道别吗？” 法莲娜没有回头，声音勇敢坚毅的使人心疼。 “我…我对不起大家，更对不起兰迪斯。所以我想，就这样子离开，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吧……” “法莲娜……”才经历了死别，如今又必须尝到生离的愁绪。 早已没有人会再怪罪法莲娜隐瞒的一切，有的只是对一个感情深厚的好伙伴离开的依依不舍。众人不舍的望着法莲娜离开的背影，再度从救回兰迪斯的欣喜中跌入了哀愁的心情。 就在众人哀伤的气氛中，兰迪斯悠悠的醒了过来。 “呃…这是哪里？怎么我觉得……好疲累啊……” 兰迪斯环顾了一下围着他的伙伴们，“像是做了一场恶梦似的…咦！？” 看见大家一个个愁云惨雾的神色，他感到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他仔细一看，发现不见法莲娜的踪影，“法莲娜呢？她怎么不在这儿？是法莲娜怎么了吗？” 见大家都沈默不语，兰迪斯激动了起来：“你们大家说话啊！法莲娜呢？告诉我法莲娜究竟怎么了！她……” 费塔加按住了兰迪斯的肩膀，“冷静一点！兰迪斯。法莲娜她…她刚才离开了！” “离开？！为什么？” “因为…因为她有她的苦衷…所以不得不…” 听了这些话的兰迪斯，像是想起了些什么似的立刻站了起来，顾不得环境不熟悉，他有些歇斯底里的朝出口冲了出去。 “兰迪斯……兰迪斯……”众人一惊，也急忙跟在兰迪斯的身后冲出了洞穴。 旷野中，夕阳将法莲娜的影子拖得长长的，像是法莲娜对兰迪斯难以割舍的情感。 “法莲娜！”兰迪斯跑上前几步，用力的呼喊。 较远的身影听见兰迪斯的叫声，走到了法莲娜身边，他正是独眼将军凯因巴。 当兰迪斯看见了凯因巴，他已经完全了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背对兰迪斯的法莲娜停下了脚步，犹豫了一会儿，继续的往前走，并没有回头。 “法莲娜！你真的要离开我吗——” 兰迪斯近乎悲泣的嘶吼，撕裂了法莲娜的心，她噙着眼泪，转身朝兰迪斯跑近了几步，但又痛苦的停了下来。 相隔遥远的两人泪眼模糊的对望着，但谁也看不清楚谁。 “兰迪斯……”法莲娜哀痛而无奈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对你说谎的……” “法莲娜！”看着法莲娜转身急奔而去的背影，兰迪斯茫然的跌坐在地上。 他不懂为什么命运总是残酷的玩弄每个人？不懂为什么真心相爱的人，却不能一直在一起？又为什么明明不能够在一起的，又偏偏要让他们相遇？ 他的脑海中浮现了被命运折磨的父亲，浮现了无法违抗命运的索尔，以至于现在的自己及法莲娜。 是不是真的只能乖乖的接受命运的摆布？ 而选择向命运低头的法莲娜，满怀心事的跟随凯因巴回到了她从小生长的地方——狂信者之塔。 来到了大殿，凯因巴朝台阶上背对的身影恭敬的说：“教主，属下将小姐带回来了！” 台阶上的身影慢慢的转过身，霸气的浓眉，炯炯有神的双眼，菱角分明的轮廓，充满了魄力与威吓。 他正是葛斯洛喀的最高领导者——吉欧。 吉欧微怒的看着法莲娜，“法莲娜，要顽皮也要有个限度。你私自离开城堡，父亲得花多少时间和人力去找你，你知道吗？” 法莲娜只是低着头，不敢为自己做任何辩解。 见到女儿认错的模样，吉欧心一软，口气也和缓不少。 “你知道父亲为了迎接魔神的降临，花了多少心血？你还要让父亲去分心操劳你的事吗？” “爸爸，”法莲娜有些怯怯地抬起头，眼中写满了疑惑，“我这次出去，看见外面不少东西。有一件事，我不懂。” “哦？乖女儿，你有什么不懂的？”吉欧以父亲的关爱看着法莲娜。 见到父亲不再生气，法莲娜这才大着胆子将音量提高了一些。 “爸爸，我们真的有必要让魔神降临人间吗？难道世间的不公平都要靠神才能解决？人类就办不到吗？” “住口！”吉欧陡然震怒的暴喝一声，吓得法莲娜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你这样亵渎神，不怕神降罪在你身上吗？你懂什么！神是无所不能的，它不只是消灭世间的不平等而已。最重要的是，他还允诺给我们永生！”吉欧的眼中闪烁着贪婪的神色。 “你知道永生是什么意思？永生是你从今后不必再为生、老、病、死担忧苦恼；你能够享受你辛苦挣来的财富、权势……十年、二十年、甚至一百年！哈哈…所有的一切将永远握在你的手中，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你懂吗？哈哈哈……” 法莲娜不能置信的望着眼前得意纵笑的父亲，难道真的被兰迪斯说中了吗？难道父亲一直辛苦建立的宗教势力，真的就只是为了自己个人的野心？所谓消灭世间的不平等，真的只是一种掩饰自己欲望的藉口吗？那眼前这个自己一向崇敬的父亲，又跟那个无耻的萨德拉主教有什么两样呢？ 突然一个教徒走了进来，向一旁的凯因巴悄悄地说了几句。凯因巴点点头，便示意他出去。 “教主，有一件事要向您报告！” 吉欧敛起了笑声，“嗯！说吧！” “据教徒密报，兰迪斯这批人似乎还不死心的样子，已经来到这附近了！” “兰迪斯……”法莲娜不由得心头一震。 “哦！？哼哼……”不只因为兰迪斯老是和自己的手下作对，吉欧发现连自己的女儿都受到他们的影响，心里就忍不住反感到了极点。 “真是一群不怕死的家伙！魔战将军萨克斯、泛拉佩、布鲁森！” 大殿的暗处立刻出现了三条人影。 “立刻将他们除去，不要手下留情！我和法莲娜要举行迎接魔神的仪式，不能够为这种小事分心！” “是！”三个人影各自回应了一声，旋即消失在黑暗中。担心昔日伙伴安危的法莲娜吓得花容失色。 “爸爸！！” 但吉欧却故意不理会法莲娜的哀求之色。“凯因巴！立刻将小姐带往西方高塔上的密室，给我牢牢的看住她，若是小姐再不见人影，就提你的头来见我！” “是的！教主。” 法莲娜不敢相信从小一直疼爱她的父亲，此刻竟然会为了一个欲望的实现而软禁她，她终于开始质疑原本父亲对她所教导的一切。 虽然即将接近葛斯洛喀的大本营，但兰迪斯一行人的心情，却变得忐忑不安。 没有人知道如果再次遇见法莲娜，将会是敌还是友？如果是敌，那又该如何？ 而兰迪斯变得更沈默了，像是突然成熟了许多。在法莲娜离开队伍的那一夜，兰迪斯独自沈思了整晚，直到即将黎明，同样一夜未曾阖眼的费塔加走近他身边，坐了下来。 “我们还要继续下去吗？”望着逐渐淡去的星光，费塔加像是感怀，又像是试探的轻声问了这一句。 “嗯。”兰迪斯的声音像风一样的轻，却充满了认真与决心。 “我觉得这是我的责任。” “那法莲娜……” 兰迪斯将手边的小石子拾起，用力的抛向了远方。“我认为法莲娜是个明事理的女孩，她不会分辨不出真伪善恶，是非曲直，即使那是她从小就被灌输的观念。” “想过万一吗？” 兰迪斯没有再回答，只是一直沈默的看着远方，像是独自在思索些什么。 来到了离葛斯洛喀最近的森林，远远就可望见一座高耸入云的教塔，塔上雕砌着数个诡异的脸孔，令人不禁望而却步。 兰迪斯一行人决定先在林中扎营，再伺机观察打探敌人的动静。 深夜，兰迪斯独自来到了靠城堡西边的山崖上，他看见已然一片黑暗城堡，只有一扇高塔上的窗，微微的透出了一点亮光。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了法莲娜天真的笑脸，及回忆中她娇俏的模样。就在兰迪斯陷入沉思时，女神的歌声在他的耳边响起。 这次出现的，竟是一向对他冷着脸孔的凯伦诺特。 “啊！你是……” “我是凯伦诺特，上次在火神宫殿，我们见过面。” 兰迪斯只是抬头看着凯伦诺特。 “怎么了？” “我不了解，真的不了解。”兰迪斯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幽怨，“你们为什么要帮助我？我既不是神，又不能是个平凡的人类，我只是个……什么都做不好的…我甚至什么都不是……” 兰迪斯低下了头，心中的孤寂与挫折感迫湿了他湛蓝的眼眸，像是夜晚的海面般，忧郁的使人心疼。 “我实在不明了，我能为大家做什么？我即使再如何努力…终究还是有人……会为我哭泣……我真的不明白……” 凯伦诺特望着兰迪斯，脸上的线条逐渐的柔和下来，但语气仍然有些冷漠。 “你后悔了？” 兰迪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坚定的摇摇头。 “那么，就不要再苛责自己了。没有人是完美的，如果事情都能如愿以偿，或许，人就不需要命运了。但是，这是办不到的！就算是神，也是一样！” “就算是你也一样？” “…是的……” 呼呼的风吹着，凯伦诺特的秀发扬了起来，遮住了她强装坚毅的脸，也遮住了她眼角一点令人不易察觉的泪光。 兰迪斯无心的一句话，触痛了她始终不愿去忆及的伤口。可不是吗？记不清多久之前的事了。自己不也曾有过这种无奈的怨怼？自从……自从一个人类的女孩夺走了她的所爱。 “不要去想太多，兰迪斯。”凯伦诺特轻轻的甩了甩头，想一起将自己的思绪弄清。 “记住！你的时间非常短暂，但这生要做的事情却太多，你的时间不会容许你如此浪费生命的。” “我……”兰迪斯仍有一丝犹豫。 “不要迟疑！你听见风的呼唤了吗？它正催促你启程呢！” “什么？我？”兰迪斯连忙侧耳倾听，却只听见风声回荡。 凯伦诺特看着兰迪斯的模样，嘴角漾起了一丝轻笑。 “傻孩子！你该有足够的智慧，去了解我的话了。但是，你的脑海中，却有太多回忆，害怕失去，害怕遗忘，所以不敢展开翅膀，朝向真理之海飞翔。” “不！我不懂，真的不懂。你教我好吗？”兰迪斯有些求助的看着凯伦诺特。 “你该倾听的是你心中的风声，放开你的感觉，让灵魂随风去接触你所有的疑惑。记着！用自己的眼睛看你自己的世界。这个世界里，不会有任何人陪着你，包括索尔及你所认识的朋友们，甚至身为神的我们。你在找寻的，是你自己的荆棘之路，不是别人走过的路。在这个世界里，完美，并不是唯一的标准。拿完美来衡量所有事，你将会失去更多的。你该学着用心灵去包容所有完美与不完美的事物，那么，即使你失去了，它依然会永远存留在你的感觉之中的，不是吗？那才是你要走的道路，像风一样，知道吗？” “像风一样……”丛林的树叶被阵阵的山风刮得沙沙作响，落叶随风飞舞着，地上的草也因之掀起了层层草浪。但风没有因此而停止，它仍然继续的吹向了另一处远方，唯一带走的，是属于这片森林及土地的芳香。 兰迪斯闭着眼，彷佛风正与他的灵魂交缠着。 凯伦诺特看着兰迪斯的样子，嘴边漾起了满意的微笑，她身影逐渐的变淡。 “兰迪斯，相信你懂了。你的道路虽然很遥远，但只要你能记得，身为神族的尊严与荣耀，我们将永远与你同在，并且以你为荣。” 兰迪斯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觉得心灵从不曾像现在这么的踏实。 “谢谢你，凯伦诺特。我也会永远记得你们的……” 凯伦诺特朝他点点头，消失在夜空中。 凝望着星空的兰迪斯，突然瞥见了刚才的窗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同样在仰望星空的少女。 “法莲娜！……”兰迪斯顿时心头狂跳，他不由得朝高塔靠近了几步，想要看清她的样子。 而原本对着星空沈思的法莲娜，突然像是被一种没来由的感觉牵引着，而低下了头望向山崖。 “啊！兰迪斯…”当她看清了月光下那个微小却熟悉的身影，正是她魂牵梦萦的兰迪斯时，种种难忘的回忆，像是打翻了的颜料罐，立刻泼溅了她一身。 呼呼的风在两人之间的山谷中流荡，像是提示着他们再也难以拉近的距离。而彼此思念的两人只能静静的交流着相同收藏的往日。 在坠落山崖下的初识。 在狭窄吊桥的舍身相护。 在村镇路上青涩的轻吻。 宗教法庭城外的温柔凝视。 在火神神殿里的真诚坦言。 一直到立场开始明显悬殊，种种理智与情感交战，最后仍然不得不黯然分离的痛…… 一切的一切，没有办法忘记，然而也无法再拾回了。 短短几天的分离，对两人来说，却彷佛过了好几个世纪般的长久。 法莲娜咬着唇，企图不让眼泪掉下来。但成串的泪珠在寒冷的夜风中，却令人感到格外的热烫，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有抵抗命运的勇气，多么希望能在另一种命运下和兰迪斯相遇…… 突然，从营地方向隐约传来的打斗声，将兰迪斯迅速的拉回了现实中，他立刻想也没想的朝营地急奔而去。 看见了兰迪斯的模样，法莲娜知道这些天她最担心的事，恐怕真的要发生了。就在她思索着要如何离开高塔及监视时，吉欧来到了她的身后。 “法莲娜，在想什么？” 心虚的法莲娜吃了一惊，立刻擦去泪痕，回头装出没事的笑容。 “嗯！法莲娜，迎接魔神的时刻到了！我们走吧！”吉欧以半威吓半哄带的口气对法莲娜说。 “…父亲，您真的决定这么做吗？” “那是当然的！难道我对你十多年的养育和教导，你都忘记了吗？”看见法莲娜的犹豫，吉欧的怒气显现于色。 “父亲对法莲娜的恩德，法莲娜一定会报答，只是……” “我要你对我的报答，就是为我完成这个伟大的仪式！！” “我……”就在法莲娜左右不定的当儿，吉欧冷不防一掌劈在法莲娜的后颈，猝不及防的法莲娜立刻失去了知觉，倒在了吉欧的怀中。 匆匆回到了营地的兰迪斯，发现多了三名不速之客。 盖亚的炮口尚冒着余烟，而众人一起退在盖亚身后的模样，显然是遭到了突来的袭击，幸好是盖亚的主动防卫系统适时的解救了大家。 “你们这些卑鄙无耻的小人！尽是会使用这些下流手段！”布兰多不屑的吐了口唾沫。 “咯咯咯！是你们自己来到我们的领域送死，可怨不得别人！”魔导士模样的人阴阴的笑了，他正是魔战将军之一的泛拉佩。 另一个持着沈重长柄斧的高大老者，挥动手中的武器像是木棒一样的轻松。 “只能怪你们的好奇心跟多管闲事害了你们！既然教主已经对你们下达了格杀令，萨克斯便不能允许你们坏了教主的大事！” 而另一名站在两人身后的年轻剑士，只是双手交叉在前胸，静静的看着众人，既没有说话，也没有采取行动。 “哼！如果你们认为你们三个人就能够杀得了我们，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裘娜举起了手中的刀，“你叫萨克斯？就让佣兵裘娜来领教领教你！” 同样使用沈重的兵器，但萨克斯并没有将身为女人的裘娜放在眼里。只见他轻轻挥动手中的长柄斧，挡下了裘娜凌厉的攻势。 “哼！凭你吗……”萨克斯挥动着沈重的长斧，动作敏捷的令人讶异，转眼之间裘娜已居下风。 突然，一只轻利的骑枪钉在萨克斯的跟前，使得萨克斯警戒的退后了一步。 “那再加上我如何？”亚克站了出来，凛然的怒视着敌人，“可别怪我欺负老年人！” 萨克斯的眼中开始有种奇异的光芒，彷佛醉心于战斗的乐趣。 “就算是你们全部一起上，结果也是相同！！” 就在三人激烈缠斗时，费塔加及泛拉佩也卯上了，互相以冰系魔法较劲。 “尝尝我的‘极度冰冻’！！”费塔加念动咒语，一道蓝色的奇异冰焰立刻在他的手心凝聚，威力万钧的冲向了泛拉佩。 只见泛拉佩的右手一扬，一道黑色的冰柱挡住了。 “哦？威力倒是不小嘛！”泛拉佩露出了轻蔑的笑容，接着左手高举着，乌云竟然开始聚拢，滋滋的闪出了雷电。 “糟了！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能够同时修练两种高层魔法！” 费塔加暗叫不妙，但此时若是收回攻势，必然被对方的“审判之雷”所伤，一筹莫展的费塔加，额头不禁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若是这个时候，法莲娜在就没问题了！”就在他心急如焚之时，天空中的雷电竟朝我方的伙伴聚集。 “嘿嘿！没想到我有这玩意儿吧！”乘坐飞行器的布兰多，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小盒子，不断的将雷电吸收。 “本来只是想发明一个盖亚的避雷器，没想到还可以派上这种用场，嘿嘿……” 而默立在一旁的年轻剑士，则被同样使剑的兰迪斯选上了。 “喂！你也是葛斯洛喀的人吧！”兰迪斯持起了修佩鲁。“亮出你的武器吧！” 见对方没有发话，兰迪斯正觉得奇怪时，泛拉佩发出了尖厉的声音：“布鲁森！难道你想反叛教主吗？还不快点动手解决他们！” 听见了对方的名字，费塔加突然有着呆了一呆的神情，他极尽目力的朝那名叫做布鲁森的剑士看去，脸上显得极为不敢置信。 他立刻出声叫唤兰迪斯：“兰迪斯，他就交给我吧！” 费塔加有些反常的反应及举动，并没有令兰迪斯起疑。见年轻剑士没有动手的意思，兰迪斯发出了一道强力的火焰，接下了泛拉佩的攻势。 得以脱身的费塔加，立刻朝闪身离开的年轻剑士追去。 月光下，两人站在丛林中对视。 “我找了你许久，原来你一直在这儿！”首先说话的是费塔加。 “何必找呢？” “那是个意外！你不能就这样子看待所有的事！” “那是个意外？！”布鲁森冷冷的笑了，嘴角有着一丝无奈与忿恨，“那只是个无法挽回事情时的藉口！” “你仍然不愿改变你的想法……那是你加入葛斯洛喀教派的原因吗？” “……” 沈默的气氛中，夜风将两人银白色的头发吹得胡乱飘动，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明亮。 当布鲁森转过身要离开时，费塔加叫住了他，眉间充满了哀伤。 “布鲁森，你真的要和我为敌吗？” “道不同不相为谋。”背对他的布鲁森拔出剑，在自己手臂上狠命的划了一剑，鲜血迅速的染红了他的袖子。 “这一次念在你的关系，我放过你及你的伙伴，希望你们知难而退，否则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 “布鲁森……”布鲁森的举动使费塔加的心猛然的抽痛起来，他没有想到辛苦找寻了许多年后，两人见面却必须是这种局面。 但他没有看见黑暗中转身离去的布鲁森，脸上深沉的伤痛。 而仍然在拼斗的萨克斯及泛拉佩，由于过于轻敌，开始渐渐的体力不支了。 “唔…可恶！看不出这群小伙子力量竟是这么的强…” 泛拉佩吹了一声口哨，立刻出现重重的敌军包围了兰迪斯一行人。 “萨克斯！我们先退再说吧！”说完一闪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哼……算你们走运！”萨克斯躲开了裘娜及亚克的攻势，也跟着消失在黑暗的丛林。 由于大批的敌军挡住了去路，兰迪斯一行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脱逃，战场逐渐从森林中转移到了平原。 只是没料到这群士兵却有别于以往的敌军，个个身手颇为敏捷，还有层次极高的魔导士在其中，加上数量逐渐增多，兰迪斯一群人打起来显得格外的吃力。 “呼呼呼呼…这些敌人像野猪一样横冲直撞，一点都不怕死！”裘娜挥舞着刀，但也不禁砍到手酸发软。 “兰迪斯！法力也耗得差不多了，又没有增援。我们是不是要先退再作打算？”尤利安早已被汗水模糊了眼睛，看着大家大小伤势逐渐的增加，他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应救不暇了。 “不行！看来敌方会如此阻挡我们接近，一定是即将到达平衡神降临的时刻了！再迟一会儿，万一这个魔神真的降临，我们就没办法制服它了！我们一定要一鼓作气的冲进去才行！” “可是……” 突然，一阵熟悉的奇异兽叫声远远的传来，众人抬头往叫声的来源望去，不由得士气大振。 那是一大群数以百计的飞龙，腾空而来的英姿，如同渐露曙光的东方天空一样的令人振奋。 “终于来了……”费塔加像是松了一口气。 见到大批的罗特帝亚飞龙骑兵队，大惊失色的敌军纷纷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其中两只最大的飞龙，停在兰迪斯一行人的旁边，龙背的人跳下来，走向了兰迪斯。 正是索尔及亚雷斯！ “啊！是索尔！？你怎么……”乍见索尔出现，兰迪斯又惊又喜，当他看见费塔加及索尔心照不宣的微笑时，他明白了原因。 “好了！好了！这些家伙就交给我们罗特帝亚的军队来处理，你们快进去吧！迟了就来不及了！”亚雷斯朗声的笑着。 “嗯！”见到伙伴们都由索尔带来的僧侣恢复了体力及伤势，兰迪斯再度充满了信心，就当他打算带头冲进城堡时，索尔叫住了他。 “等一等！兰迪斯！” “什么事？”兰迪斯有些不解的看着索尔。 “把她救出来，兰迪斯！”索尔以坚定的眼神鼓舞着他，“要尽全力！” “索尔？！” “呵呵呵！”索尔释怀的笑了开来，“事情我都知道了。放心吧！我不会为这种小事介意的。最重要的是，你，千万不要为自己留下遗憾！好好的做！嗯？” 对于索尔体谅而宽宏的胸襟，兰迪斯心中溢满了感动的温暖。 索尔轻拍他的肩，“法莲娜是个懂事的女孩，这是我们大家都明白的。而解救她脱离这个错误的命运，则必须靠你了！” “嗯！我一定会尽力的！” “很好！快去吧！” 望着眼前的狂信者之塔，此刻充满了勇气的兰迪斯，再也不会觉得有任何的可怕。 “等着吧！法莲娜。我来救你了！” 兰迪斯与尤利安众人冲进了教塔大门后，罗特帝亚军也开始了凌厉的攻击。 而索尔，则若有所思的望着天空。 “悠妮，你知道吗？你就是我这一生唯一的遗憾。”索尔轻声的自语，“当年我没有能力改变你我的宿命，我不希望兰迪斯与法莲娜重蹈我们的覆辙；我不忍心兰迪斯和我承受同样的痛苦，我真的希望他们可以摆脱命运的束缚，掌握自己的未来，不像我……” 索尔不禁轻轻的叹息。一阵柔暖的轻风，将索尔对悠妮的思念，悄悄地带向了无边无际的天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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