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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方少女玩弄秦邦国


  肖湖水来我的爱心鲜花公司后,向我推荐了曾经同他一起在广州打工的三位同乡:秦邦国、卜五星、习新新。其中的秦邦国仰赖肖湖水的副总职权,得到了不少好处。而且,肖湖水让这位高中毕业的同乡给他当军师,筹划了一些不可告人的计划。前一阶段,肖湖水住在昆明分公司,便将秦邦国带到昆明分公司。后来,当肖湖水住到了广州分公司,他又将秦邦国带到广州分公司,申请任命秦邦国为广州分公司的经理。肖湖水不信任昆明分公司孔有见,关羽锋等由总公司直接派去的人,于是,将他推荐的卜五星,从广州派到昆明分公司去工作,实际上是他安排在昆明分公司的亲信。
  这多时,没有台湾朱声望先生的消息,我耐不住,向他的家里写信。在好久之后,才收到他的回信,说台湾当局不同意我们拟定的“中华鲜花跨国总公司”的计划。朱声望先生在信的结尾,说了几句意味深长的祝语:“请您注重身体健康。祝您长寿。我也注意我的身体健康,我自己祝我自己长寿。我父身体尚好,我们两人,祝我父亲寿高彭祖。”
  在目前,台湾朱声望先生同我联合办跨国公司,向世界鲜花市场进军的方案是不能实行了。既是如此,我可以去广州钟鸣先生那儿,马上要他行动起来,到香港去开办分公司,将那一渠道启动。我的性格是奋斗不息,败了又奋斗。这一天,我同爱文商量,要他同我一起,到广州去找钟鸣先生,研究去香港办分公司的行动计划。香港回归了,估计到香港投资的手续比较好办。
  我和爱文正在商量,广州分公司现金出纳陈汗打来长途电话,他首先就讲,他是在外面用公用电话向我打电话。接着他就向我说:“肖副总推荐的秦邦国经理,一天到晚不见人影。一天来分公司一次,来了马上便走,完全不工作。”
  我问:“肖湖水副总不管吗?秦邦国一天到晚在搞什么?”
  “肖副总不闻不问。秦邦国一天到晚,在一个小发廊里,公开与发廊的理发少女同居。分公司他是经理,要我借钱给他,在肖副总的签字批准下,几次共借去2500元。昨天,他要我一次再借他2500元,肖副总在他的借条上,马上又签了‘同意’两个字。我不给钱不行啊!”
  我立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严重的不是秦邦国与理发少女同居,严重的也不是他借去5000元。真正严重的是:身为副总的肖湖水,为什么对秦擅自离开工作岗位不闻不问?为什么一而再地无控制地要现金出纳借钱给他?我对陈汗说:“我明白了。最近几天,我要来广州,我来教育秦邦国。”
  我在电话里特别嘱咐陈汗一句:“在我来广州之前,你不必宣布我要来广州。”
  我放下电话,将陈汗谈的事情,向爱文一讲,爱文便说:“你刚才计划同我去广州,找钟鸣先生到香港办分公司,那我们就顺便了解一下,到底秦邦国是什么问题。”
  我和爱文到达广州分公司时,正是下午上班的时间,肖湖水与他所推荐的习新新,正在商谈事情。没有看见经理秦邦国。我问肖湖水:经理到哪儿干什么去了?肖湖水回答我说:“秦邦国向我请了几天假。听说在同一位姓方的女娃子谈恋爱。”
  秦邦国谈恋爱,这是合法的事情。而且,这几天没有上班,是经过副总请了假的,不能算是擅自离开工作岗位,更不能算做无故旷工。同时,秦邦国担任的经理工作,请假之后,有肖副总代理,不会受到什么影响。所以,这样看起来,陈汗汇报的出发点,有污蔑的意味。我想到这里,向陈汗投去了批评的目光。我的意思是向他说:“陈汗同志,你给公司领导人打电话污蔑秦经理,这是很不对的。”
  陈汗没有说什么,在肖湖水在场的情况下,只是低了头。但是,他和王胜军等人,立即热情地为我们倒水洗脸,到市场上去买鱼买肉,招待我和爱文的到来。
  我来广州分公司视察工作,大家热热闹闹地欢迎我,这表明我的这个分公司的工作在正常进行。这也表明肖湖水对广州,昆明两个分公司的领导也在正常运行。因而,我对他领导下的广州、昆明两个分公司,也就放心了。
  爱场听说我来了,连忙要我和爱文,到她住的地方洗澡换衣。是啊,从湖北十堰来广州,中途两天多,也确实要洗澡换衣。只见我这位大姨女,忙忙去烧水,照顾我和爱文洗了个舒舒服服的澡。
  我的这位大姨女,嫁给肖湖水以后,没有过多少稳定的生活,儿子农农是1984年生的,13岁了,跟奶奶在一起。这个13岁的儿子农农,是我大姨女惟一的希望,她要为儿子搞钱盖小洋楼,她要为儿子将来娶一个好媳妇,一句话:她要为儿子谋幸福生活。
  她来到我的广州分公司,找到了丈夫,向我打电话,要求我在分公司内,安排她一个工作,我将她安排在广州的批发组,同着批发组的十几名员工,每天向全国客户发鲜花。她的职位是批发组的副组长,给她的工资很高,如果加上广州分公司较高的奖金,她的工资报酬,几乎同十堰分公司担任经理的爱香一样。我对她的丈夫与她本人的工作安排,对她全家生活的关心,算是尽了我做姨父的心。我想,我的大姨女是过上了稳定的生活了。以我的姨侄孙农农来讲,父母在姨爷爷的公司里工作,有了钱;将来长大了,自己在家里种好责任田地,有了粮;过几年娶个妻子,小夫妻共同发家致富,在农村里,也算是个富裕的农民了。
  我的广州分公司,搬进了室内的岭南花卉市场。那年我带着爱文,到广州筹办批发业务时,广州花卉市场是露天的,如今,当地的有关部门建成了室内花卉市场。因为是中国岭南的最大花市,所以花卉市场进口处牌坊式的横门上,大写着“广州市岭南花卉市场”。
  岭南花卉中场,建筑面积2.3万平方米,商铺100多间,我分公司租了两个大商铺。批花摊档1000多个,我分公司的摊档号码为101号和102号。这些花商,除了广东本地的以外,还有来自北京、云南、上海、福建、台湾、香港以及湖北的花商。来自湖北的花商,就是我曹厚树。
  我和爱文住在附近的旅馆里,晚上9点多钟,我和爱文正准备脱衣人睡,有人敲房门。打开门一看,是陈汗与王胜军。王胜军在广州分公司,担任批发组的组长。我请他们两人坐,陈汗站着就讲开了:“今晚,我要王胜军陪我来,他可以证明,我打公用长途电话向董事长讲的一切,都是真的。王胜军你讲。”
  王胜军是个高个子,身体强壮,是个标准的足球运动员的体型。而陈汗则是中等身材,有点知识分子味道。王胜军坐下来说:“那个姓方的女子,不是真想同秦邦国恋爱,她是发廊卖淫女。”
  爱文马上叫王胜军的声音讲小一点,批评王胜军说:“你知道广州是什么地方吗?小声点儿说好不好?”
  王胜军降低声音向我们父子说:“我为察看秦邦国同那个17岁的发廊女谈恋爱,特别到她理发店对门的几家商店调查了一下。那些商店的老板,都不肯向我说什么,只是说:‘你们的秦邦国是同理发女郎谈恋爱,可是,你这个当员工的,可永远吃不到喜糖呀!’这话的腔调不正常,有一种嘲笑的味道,还夹杂着幸灾乐祸。”
  这时,陈汗也坐了下来。我们静静听王胜军的继续讲述。
  王胜军继续说,“理发店正对门小百货店,有一个姓詹的小员工,向我讲了实情。他说:‘这个姓方的,人小野心大,曾经狂言,她的初夜费要一万元。她从今年17岁起,已经卖了十几个初夜,卖了十几万块钱。你们的秦邦国经理是第13个男人啰!’这是一个夜晚,小詹将我拉到珠江边,一边散步,一边向我讲的。
  “我不相信这个发廊女有这么大的胆量,小詹接下来告诉我:‘这个女娃子有位姐姐,住在珠江那边,她姐姐是幕后指使人。她们两姐妹发财啰!’董事长,副总,我讲的这些,都是事实。如果你们不相信,现在我可以去叫小詹来。”
  爱文笑说:“少女的初夜,仅有一次,哪里能卖13个初夜呢?你王胜军不要听小詹说谎。”
  王胜军急了,不知道怎么的,一时口吃了起来,向爱文解释说:
  “千真万确卖……卖……卖了13个……个……个初夜。而且,小婊子还亲口向小詹证实,她确实卖……卖了13个初夜。她讥笑一个月仅400多块钱的小詹,太没有本事,而她,一个夜晚就能搞……搞……搞……一万元。她对小詹说,她姐姐教了她一个方法,这个方法,能使每个男人相信她是初……初夜。”
  王胜军的突然口吃,使爱文笑个不止。陈汗在旁边向爱文说:副总你不要笑,如今,秦经理也相信了理发少女的初夜,已经付了五千块钱,还欠她五千块钱。因此,那个理发少女,要秦经理为理发客人洗头发,以工代债。她还骗秦经理说,她将来嫁给他。”
  我完全明白了,明白了方少女是在骗秦邦国。但我还是要陈汗。王胜军两人,以挽救秦邦国为目的,教育秦邦国及时醒悟过来。我们是一个公司的同事,同事一时糊涂了,大家要救他一把。我说:“秦邦国经理尚没有达到犯法的地步,我来教育他。好,你们早点去休息吧,等一下,到了后半夜的4点钟,你们就要起床到花市收购花。”
  广州的室内花市,仍然是夜市,晚上后半夜4点钟开始,早晨8点钟结束。
  第三天下午,我和肖湖水。爱文两个副总,同秦邦国进行了一次谈话。秦邦国一口肯定,他是与女方谈恋爱;借公司的五千块钱,是打了借条的,是给她买衣服。金项链。金戒指什么的。他认为爱文批评他不搞工作去谈恋爱,是不对的。秦邦国不接受爱文副总的这个批评,他有恃无恐地望老着爱人说:“请曹副总问肖副总:每次我都是向肖副总请了假的,每次我都是写了请假条的,每张请假条上都是肖副总签字批准的,每次……
  我打断秦邦国的话,问肖湖水:“秦邦国向你请过几次假,写过几次请假条,请假条现在在哪里?”
  肖湖水回答我说:“每次他确实是向我请了假的;每次也确实写了请假条;每次的请假条,我确实是签字批准了的。”
  我批评肖湖水说:“你答非所问,不要你重复秦邦国那几句。我是问你:请假条在哪里?”
  肖湖水知道我要看请假条的用意,他表现出无可奈何的样子说:“请假条在出纳那里。出纳每月发工资,有了我批准的请假条,便不扣秦邦国的工资。”
  我命令爱文说:“你去叫陈汗,将秦邦国的请假条都拿来。”
  请假条共计有15张,每张请假都是5天,一共请假75天。这就是说,秦邦国连续请假共计有两个半月之久。肖湖水刚才讲了,有了批准的请假条子,出纳便不扣工资,所以这两个半月,秦邦国是拿着工资日日夜夜谈恋爱,是没有搞工作去谈恋爱的。
  爱文站起来,指着肖湖水质问说:“湖水哥,你只顾批准下司的请假条,他写了多少张请假条?连续共计请了多少天的假?你算没算过?”
  肖湖水嘴唇动着,不能回答。爱文想批评一顿肖湖水,我将手一挥,说:“将请假条的事,放在今后再来分析。现在我要将我所了解的秦邦国的恋爱对象的情况,向秦邦国本人介绍一下。”
  于是,我向秦邦国说:“第一,那位姓方的少女,仅有17岁,你秦邦国27岁了,她愿意嫁给你吗?如果你有让方姓少女崇拜的地方,大10岁也是可以恋爱结婚的。我看你没有让她崇拜的地方。”
  秦邦国的眼睛眨了几下,想出了要说的话,他说:“她崇拜我是爱心鲜花公司广州分公司的经理。”
  我说:“那好。但我间你:你有两个半月没有搞工作,对工作不负责任,爱心鲜花公司是不是会继续要你当经理?”
  秦邦国说不出话来,他的眼睛又眨了几下,心里又想了想,想出了一条方姓少女崇拜他的一件事情,连忙回答我说:“她还崇拜我为她理发店的客人洗头发。”
  爱文忍不住笑了,连肖湖水也忍不住地笑了。
  我继续说:“你说的也有道理,她崇拜你为她理发店的客人洗头发,如果这可以算是崇拜的话,你可以同方姓少女谈恋爱。但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第二,据理发店的邻居说,这个少女已经卖了十几个初夜,每个初夜都是,万元。”
  秦邦国回答我说:“我只是给她5000元,我划得来。”
  我说:“那好,既然她仅是收了你一半的初夜费,我看你真正是划得来。然而,因为你离开工作岗位两个半月,原因并不是你自己生病,也不是你的父母生病,我要辞退你。到了这时,那位方姓少女还会嫁给你吗?你同她恋爱的最后目的,是要她嫁给你,不是吗?”
  秦邦国是真正不能回答我了,只是说:“这个,这个,我没有把握。”
  谈到这里,我开始苦口婆心地劝他:“秦邦国同志,你是刀岁的大龄青年了,是应该谈恋爱,应该考虑结婚的年龄了。我作为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应该支持你恋爱,支持你结婚。起码,我无权阻止你恋爱,是不是?可是,我请你清醒过来,她要了你五千块钱,尚欠的五千块,她又要你为她的理发店客人洗头发。这样的恋爱,到底是什么性质?请你冷静想一想!再者,她对你到底是不是初夜?电请你找理发店附近的人了惭丁。你高中毕业,听说又喜欢文学,不要迷醉于某些小说里那些毫无逻辑的所谓浪漫爱情之中,其实,你同方姓少女并不是爱情,是金钱交易。我暂时不处分你,你赶快上班工作。一方面在单位里工作,一方面同那位方姓少女恋爱,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你说是不是?”
  我对秦邦国完全是从教育出发,并给他的哥哥打了长途电话,请他的哥哥也教育弟弟。他的哥哥在湖北的某个单位工作,我同他的哥哥见过一次面,他曾给过我一张名片,我按照名片的电话号码打了电话。他哥哥在电话里,感谢我对他弟弟的帮助。他并且要秦邦国接电话,也教育了他弟弟一顿。
  我教育秦邦国的事情,到此了结,我希望他努力做好广州分公司经理的工作,也希望他与方姓少女的恋爱能成功,最后成为终身的伴侣。
  我怀着教育了秦邦国的好心情,同爱文直接到钟鸣先生的书店,拜访钟鸣夫妇。真是人有旦夕祸福,想不到钟先生生病进医院了,魏夫人也去医院服侍他了。书店里只有员工在卖书。间是什么病,书店里的员工说是癌症。
  我叫隔壁我们爱心鲜花店的负责人孙小仙,带着我和爱文到医院去看钟鸣先生。钟先生的癌症是始发期,因为提前检查出来了,勿需开刀,也勿需化疗,只要住一段时间医院,便可以出院了。
  我安慰着钟鸣先生,魏夫人笑着对我说:“他这个人,对死看得很达观,不要别人安慰,”
  我笑说:“那说明钟先生已大彻大悟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钟先生不要死。我这次同爱文是特别到广州找你,研究去香港建分公司的行动方案,到了行动的时候了。”
  钟鸣先生得了癌症,进了医院,我的爱心鲜花公司在最近一段时间,是不能去香港建分公司了,我成真第三个好梦的两座桥梁——台湾的朱声望先生和广州的钟鸣先生,难道就这样全被卡住了吗?上天好残忍!
  钟鸣先生是广州本地人,原来曾在香港总公司工作,他谈起香港的风土人情和鲜花市场,如数家珍。他办了书店之后,有感于我奋斗鲜花跨国公司事业的诚心,曾经答应接受我的高薪聘请,将书店交给他的夫人去办,他自己为我的爱心鲜花公司到香港去建分公司,然后以香港为桥梁,向世界鲜花市场进军,把爱心鲜花公司办成一个跨国公司。
  钟鸣先生l998年好得了吗?1999年好得了吗?2000年好得了吗?到2000年,我便是70岁的老人了,我奋斗的事业,到200年,便是整整半个世纪了。上天哪,我的爱心鲜花公司,在我的有生之年,能办到台湾去吗?能办到香港去吗?能办到全世界去吗?这是我这次来广州见钟呜先生得了癌症,在悲凉的情境里,向上天提出的三问。
  在钟鸣先生的病床旁,我向魏夫人开了一张30万元的支票,支票上需要盖的公私章,皆提前盖好了。我叫魏夫人找出纳陈汗,到广州工商银行,取30万元钱,为钟先生治病。不惜30万元救良友,这是我的魄力,也是我爱人才的表现!
  在这里,我要谈谈孙小仙带领我们在医院看钟鸣先生的时间内,她与爱文到医院外面去了好久。爱文后来告诉我说:孙小仙向他汇报了她负责的鲜花店的财务工作。是汇报财务工作吗?我没有追问,我微笑说:“好。”
  1998年2月的一个夜晚,广州分公司的陈汗向已回到十堰的我,又打了一个长途电话,电话中说秦邦国自杀了。秦向同事们留下了一张遗书,说他“死而无悔,是以死殉情”。
  我在电话中,急着问陈汗:“你跟我说具体一些,行不行?”
  陈汗在电话中,详细地向我说:“那个姓方的理发女,抛弃了秦邦国,又向另一个男人卖了初夜。她们姐妹两人凶恶得很,不准秦邦国进她们的理发店,秦邦国跪在理发店门外哀求,也不行。她们姐妹对秦邦国说:‘不能怪我们姐妹对你凶恶,留你在我们理发店里,我们一百个初夜的计划就完不成了,那样的话,我们怎么能成为百万富姐妹呢?’曹董事长,你要加强对肖副总的领导和教育,说到底,是肖副总害了秦邦国,这种人能当公司的副总经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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