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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集


  拍卖厅贵宾休息室。日。
  蒲心易陪金先生和阿明走进贵宾休息室坐定。
  蒲心易:“没想到您会来!您来太好啦!”
  金先生:“我是不请自到啊!”
  蒲心易:“您这一来,为我们这次义拍增色不少!”
  金先生:“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你们的义拍活动,为我们面对的这个世界增色不少。”

  拍卖大厅。日。
  热烈的掌声。满面春风的蒲心易在掌声中登台致辞。
  蒲心易:“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女士们、先生们:大家好!……”
  胡龙广手下两个人不动声色进入拍卖大厅,在后排坐下。

  拍卖大厅。日。
  拍卖师手中举棰:“一号作品:《高原人家》,无底价。请报价。”
  台上两位小姐展示作品。
  台下手举号码牌的竞争者纷纷报价:“两千!”“两千五!”“三千!”“三千二!”“三千五!”“四千!”每报出一个价,拍卖师将竟买者的号码和报价重复一遍。
  金先生不动声色地坐在台下,他身边的阿明在人报出四千后,用目光征询金先生的意见,欲举牌子。金先生不表态。
  有人再次举牌:“四千二!”
  台下再无人竞争。
  拍卖师:“四千二,第一遍;四千二,第二遍;四千二,第三遍。好,四千二,……”
  拍卖师举起棰子正要落下,金先生朝阿明示意,阿明旋即举牌:“五千!”
  大厅里人们一齐将目光转向金先生这边。
  拍卖师:“现在6号报出五千。有没有人再报?五千,第一遍;五千,第二遍;五千,第三遍。OK,一号作品,五千成交!”
  拍卖师木棰落下。大厅里响起一片掌声。
  ………
  两位小姐在台上展示一幅气魄宏大的山水画。
  拍卖师:“现在是最后一幅,五号作品:桂林山水图,也是画家代表作。底价一万八。现在开始报价!”
  台下竟买者纷纷举牌:“两万!”“两万二!”“两万五!”“两万八!”“三万!”对于此画,竞争达到高潮。
  短暂静默,随即有人喊出“三万五”。
  竟买者面面相觑,无人再应。
  拍卖师在重复这一报价。话音未落,阿明举起牌子:“四万!”
  拍卖师极度兴奋,台下一片议论声。
  拍卖师:“四万,第一遍;四万,第二遍;四万,第三遍。OK,第五号作品,四万成交!”木棰重重敲击在拍卖台上,“6号先生,祝贺你竟买成功!”
  全场掌声雷动。
  蒲心易神采飞扬。坐在台下记者席的陈小菱一下子拥抱住林雪寒。
  一群手持话筒、采访本,肩扛摄象机的记者冲向金先生,陈小菱在最前边。
  林雪寒被金先生的义举所感动,独自静静坐在座位上。
  胡龙广手下两人悻悻离场。

  万顺集团公司办公室。日。
  胡龙广表情阴沉地座在老板椅上,对面是两个刚从拍卖现场归来的部下。
  胡龙广:“看来得教训教训这个不自量力的老家伙了。”

  海滨。日。
  瞳瞳独自在海中游泳,分外自在惬意。
  两个男子远远地向瞳瞳游来。
  瞳瞳兴奋地举手向两个男子打招呼:“嗨!”
  两个男子并不回应。
  瞳瞳:“有海豚吗?你们知道这儿会不会有海豚?”
  两个男子仍不吭声,游近瞳瞳,一前一后夹击过来,脸上露出邪恶和淫笑。
  瞳瞳惊恐:“你们要干什么?”
  男子甲:“这儿没有海豚,只有鲨鱼!”
  男子乙:“鲨鱼就喜欢吃嫩肉!”
  瞳瞳躲避着两个歹徒的夹击:“我警告你们,你们别胡来!我喊人啦!我喊人啦!”
  歹徒袭击瞳瞳,瞳瞳极力躲避,但很难摆脱,一个歹徒已经扯下瞳瞳的上身泳装。
  瞳瞳:“坏蛋!流氓!”搏斗中她已呛水,处境十分危险。
  两个歹徒已挟持了瞳瞳,脸上充满淫荡的神情,正要进一步动手,突然一只粗大的船浆劈头盖脑地抡过来。是一条鱼船。船上一对渔民夫妇奋力搭救瞳瞳。
  歹徒仓皇而逃,渔民夫妇将瞳瞳救到船上。

  饭店金先生房间。日。
  遭受重大打击的金先生神情沮丧、步履沉重地在房间缓缓踱步,
  阿明轻轻推门进入。
  金先生关切地:“这会怎么样?”
  阿明:“她还闹着要出去,要弄清袭击她的究竟是什么人。”
  金先生身体哆嗦了一下。
  阿明:“我让她服了两片药,说是防止拉肚子,实际上是舒乐安定,已经躺下了。
  金先生不再说话,低头沉思。
  阿明:“连江市那边又传来信息……”

  市政府走廊。日。
  朱力民火急火燎走来。

  市政府李成亮办公室。日。
  朱力民走进。
  朱力民:“李市长……”
  李成亮从写字台后站起,没让朱力民再往下说:“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已责令公安部门三天之内抓获滋事歹徒。金先生受惊了,要尽快做些安抚性的工作。”
  朱力民:“事情比想象的还要糟糕!金先生这人决不会轻易被什么吓倒,但这回……他快五十岁才得女儿,女儿是他的心肝宝贝,来南洲如果会危及到他的女儿的人身安全,这个风险他决不会去冒!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连江那边又传过话来,他们会给更大更多的优惠政策欢迎金先生去连江………”
  李成亮急切地:“金先生什么态度?”
  朱力民:“我看这回是动心了。”
  李成亮拿起电话吩咐秘书:“备车。我要亲自去看望金先生和他的女儿。”

  报社社会新闻部办公室。日。
  陈小菱一边整理稿件,一边大声议论瞳瞳遇险事件。
  陈小菱:“大白天流氓也敢为非作歹,太狂妄了,社会治安成了这样,算什么事呀!”
  林雪寒、老黄都在各忙各的事。
  赵正受孙南彝之托,时时窥视林雪寒,对林雪寒的一举一动格外留意。
  陈小菱纳闷:“哎,你们这都是怎么啦?你们一点都不感到义愤?”
  老黄蔫蔫地:“义愤?光是义愤管什么用?关键是政府的打击力度!打击力度不力,哼……”
  赵正:“嗬,老黄好象还有高招啊!”嘴上这么说,步子已踱到林雪寒办公桌前,眼睛扫视着上面的东西。
  老黄:“高招?还用什么高招?该出手时就出手!”
  赵正:“啊呀呀,咱老黄嘴里也蹦出时髦语言啦?进步!大有进步!”
  陈小菱:“尽耍贫嘴。哎,雪寒,你怎么一声不吭?”
  林雪寒一直是沉思的神态。听陈小菱叫她,不由愣怔了一下。
  陈小菱走到林雪寒面前:“你和那姑娘认识,你是不是应该写个报道,报道那渔民两口见义勇为!”
  林雪寒:“你认为海上发生的事是一般流氓滋事事件?”
  赵正一激灵。陈小菱和老黄都想听林雪寒往下讲,但王强辉从外边走进办公室。
  王强辉:“林雪寒,牟总找你有事。“

  报社牟思萱办公室。日。
  牟思萱:“市上的口径是流氓滋事,不想把背景弄得太复杂,更不愿意因为这件事影响引进外资工作。你与金先生父女有层特殊关系,我们的说法必须和市上保持一致。”
  林雪寒:“事情对金先生情绪是不是影响很大?”
  牟思萱点头:“李市长去看望金先生,本来还想看望他女儿,可被金先生谢绝了,这事对他刺激太大了。”

  饭店走廊。日。
  阿明陪林雪寒向瞳瞳房间走去。

  饭店瞳瞳房间。日。
  瞳瞳躺在床上,拿着一本画报翻看了几页,烦躁地扔掉;又拿起一本,翻了翻又扔掉。她一个打挺从床上坐起,坐在沙发上,手拿遥控器一个频道一个频道地检索节目。
  百无聊赖之际,门铃响起。瞳瞳懒洋洋起身去开门。
  门打开,瞳瞳惊喜。
  瞳瞳:“林记者!“
  林雪寒充满关切怜爱之情:“瞳瞳!”
  瞳瞳“我快烦死了!daddy一步也不让我走出这个房间,也没人到我这来,真是活受罪!”
  林雪寒:“我不是来了吗?”
  瞳瞳:“你来真是太好了,你不来我还想给你打电话哩。Daddy把来看我的人都挡回去了!”
  林雪寒:“这么说我在老人家那里面子还挺大。”
  瞳瞳:“daddy最看重的就是你。好了,我要问你一个问题。”
  阿明:“林记者,你们谈吧。”说罢退去。
  瞳瞳把林雪寒拉到沙发前,按住林雪寒的肩膀让对方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你一定要实话告诉我。”
  林雪寒:“什么问题?”
  瞳瞳:“海上那两个坏蛋究竟是什么人?”
  林雪寒:“瞧你,你不是说是坏蛋嘛。”
  瞳瞳:“我的意思是什么坏蛋,是一般流氓,还是那种……嗯,那种更坏更歹毒的坏人?”
  林雪寒含笑避而不答:“你把我说糊涂了。”
  瞳瞳从林雪寒面前蹦开,神情激动,语气急促:“我要证实我介入到南洲一件重大事件当中,南洲有人恨daddy,也恨我,你想啊,先是威胁电话,又是海上遇险,daddy他们又都是神秘兮兮的,这决不是一般事件,肯定是重大事件,重大事件,与那件案子,就是你报道的那件案子有关,还与daddy在南洲要办的事情有关,我没说错吧?我的对手很强大,说不定是黑社会,跟我较量的是黑社会,你说是不是?”
  林雪寒:“你希望是这样?”
  瞳瞳:“这多刺激?这才够味!才是真正有意义的冒险!跟小流氓交手,小玩闹,多没意思!”
  林雪寒久久盯着瞳瞳,违心而又感情复杂地叹口气:“瞳瞳,不要太浪漫,在海上作案的说不定真是两个小流氓。”
  瞳瞳很失望:“没劲!”

  市政府李成亮办公室。日。
  市公安局王局长尾随李成亮步履匆匆来到李成亮办公室。
  李成亮落座,手一扬:“说吧。”
  王局长:“海上作案的歹徒已被抓获,身份也已查清,是附近村子里两个游手好闲之徒。”
  李成亮:“往下说。”
  王局长:“据他们交代,他们是在海边接受了一个陌生人的2000块钱,要他们去玩玩金先生的女儿,开始他们不敢干,陌生人说那女子诈骗了他十几万块钱,他要报复,尽管干没问题,他们就动手了。”
  李成亮:“这种交代可信不可信?”
  王局长:“可以说是真实的。但那个陌生人现在尚未查清,身份不明。”
  李成亮沉默不语。
  王局长:“案件真实情况目前严格封锁,外界没有人知道。”
  李成亮点点头。

  某工地。日。
  田岭和李成亮等市领导头戴安全帽,在一帮人陪同下刚刚视察过某工地,一同登上一辆面包车
  两人并排而坐,交换对瞳瞳遇险事件的看法。
  田岭:“金先生那里我们必须一同去看看。”
  李成亮:“你的意思……”
  田岭:“实话实说,不用掖着藏着,把一切都告诉他。”
  李成亮犹豫:“我是担心啊,事情背景挺复杂,把真实情况告诉他好不好?”
  田岭:“这个时候,能换取金先生信任,能够让他抛掉犹豫不安的,只有真诚。”
  李成亮:“好吧。”

  市政府孙南彝办公室。日。
  孙南彝思索良久,拿起电话。
  孙南彝:“思萱同志吗?

  报社走廊。日。
  林雪寒上楼迎面碰上陈小菱。
  陈小菱:“哎,雪寒,牟总正在找你。”然后关切地,“看样子不是好事。”

  报社牟思萱办公室。日。
  办公室门打开着,林雪寒见牟思萱正在看文件,径直走入。
  林雪寒:“牟总,你找我?”
  牟思萱头稍稍抬了抬,又埋头在文件里:“你先坐。”
  林雪寒坐了半天,牟思萱才在文件上签了字,扔了笔,将目光转向林雪寒。
  牟思萱:“你是不把天给我捅个窟窿不罢休啊!”
  林雪寒:“我又怎么啦?”
  牟思萱冷笑:“电话又打来啦,上头。批评你又一次擅自介入外事活动,私自带金先生的女儿去看汪海婷,质问我们是这样教育和管理记者的。口气严厉,问你究竟是记者还是外事或社会活动家?问我们是不是没给你安排正经事干?”
  林雪寒:“上头?上头谁?”
  牟思萱:“市政府孙助理。”
  林雪寒嘲讽地:“是他就不奇怪了。”
  牟思萱听林雪寒话中有话不由一愣,继而不无担心地叮嘱:“雪寒啊,说真的,我欣赏你坚毅执著、我行我素的性格,可你也别弄得谁都下不来台啊。”
  林雪寒:“牟总,我不会给你捅乱子,你放心。”

  饭店金先生房间。日。
  田岭、李成亮与金先生对面而坐。
  田岭:“……令爱的遭遇不是一般的流氓滋事,潜藏在背后的罪犯我们一定会抓到,犯罪的动机和案情真相我们一定会搞清楚,请金先生相信我们的承诺。”
  金先生似有很深的感慨,站起来慢慢踱到落地窗前,又缓缓转过身:“我早料到那些坏人袭击小女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你们不说我也料到了。我为两位领导能以诚实坦荡的态度告诉我实情而感到高兴。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没有拿我当外人!”
  田岭:“我们是来向你致歉的,金先生怎么能说感谢的话?”
  李成亮:“金先生如此豁达大度,令人感佩,令人感佩啊!”

  饭店高尔夫练习场。日。
  球杆挥动将球击出,是金先生在打球。球落何处他并不在意,看得出他打球只是想换换心境。
  阿明小心翼翼:“担心的事情已经证实,你看……”
  金先生:“你说呢?”
  阿明:“南洲情况的复杂实在超出我们意料,‘夕阳红’那里又在地皮上掣肘,连江给我们的条件很优惠,现在把目光转向连江并不迟。”
  金先生:“你容我再想想。”

  海滨椰林。日。
  朱力民约林雪寒在海滨椰林漫步。“瞳瞳事件”使他感到不安,他要谈出自己的看法。
  谈话开始时很艰难,朱力民似在斟酌该怎样谈。
  林雪寒:“想说什么就说吧。”
  朱力民:“瞳瞳遇险不是一般的流氓犯罪,可能你已经清楚了。”
  林雪寒点头。
  朱力民:“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林雪寒沉思少许,望着朱力民:“我先说说你的看法,行不行?”
  朱力民不由一愣。
  林雪寒:“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我也猜得出。你一定认为,瞳瞳的遭遇完全是我带她去看望汪海婷所致,是我让一个单纯可爱的姑娘陷入不该陷入的境地,陷入一场是非之中,我给这个可爱的小姑娘招惹来危机和麻烦,我不光引火烧身,而且烧到了别人,——这些是不是你想给我说的?”
  朱力民调侃地笑笑:“你的悟性永远都这么好。”
  林雪寒:“是我们相知甚深。”她叹了口气,“事情也出乎我的意料,想不到那伙人对一个无冤无仇的小姑娘也怀有如此凶险祸害之心。”
  朱力民语调冰冷:“这个打击已经影响到金先生在南洲投资的决心,他是个很难动摇的人,但这回他的决心真的有点动摇了。”
  林雪寒审视地望了一眼朱力民:“你可以把你的意思说完。”
  朱力民:“你应该明白我找你出来是什么意思,雪寒。”他要进一步说什么,却突然表现的很沮丧,“雪寒,我们的矛盾弄得我很疲惫,真的,很疲惫,我不想找你吵架,我承认我改变不了你,我只是希望你在成就自己事业的过程中,不要放任性情率意为之,更不要影响甚至是毁了我的事业!要知道,我事业的成败是紧紧和金先生在南洲的投资联系在一起的!金先生要是改变主意从南洲撤出,我这大半年来的忙活不光是白忙,而且我在我的领域里完全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失败者!”
  林雪寒:“有一点一定要搞明确,力民,不是我要阻碍你的事业,而是你一直在干预阻挠我的事业。不是吗?”
  朱力民愣怔在那里,失望之至,面部肌肉抽动着,露出自嘲的笑容,大步向远方走去。
  林雪寒久久站在原地,无限惆怅。

  林雪寒家。日。
  一个决心已在林雪寒心中形成,她在电话上征询沈松林意见。
  林雪寒:“金先生决心一动摇,我心里很不安,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

  京洲律师事务所。日。
  沈松林手拿电话:“什么办法?”

  林雪寒家。日。
  林雪寒:“瞳瞳在金先生心中分量最重,只有通过瞳瞳来坚定金先生在南洲投资的决心。”

  京洲律师事务所。日。
  沈松林:“请瞳瞳做金先生的工作?”

  林雪寒家。日。
  林雪寒:“是的。现在瞳瞳并不知道她遇险的真相,把真相告诉她……”

  京洲律师事务所。日。
  沈松林认真地在电话上听林雪寒阐述完她的想法,谨慎地:“这样会不会不问题弄得更复杂?”

  林雪寒家。日。
  林雪寒:“不会。我已经看出来了,瞳瞳这姑娘很不一般。”

  饭店瞳瞳房间。夜。
  瞳瞳兴奋地从床上蹦起来,冲上前拉住林雪寒的手:“这么说,我猜对啦!海上那件事真的有很复杂的背景?这才对啦!这才符合逻辑!”她满脸放光,激动地在地上转了个圈,充满回味又自我欣赏地:“一部情节复杂的大戏里插进的一段惊险故事,我嘛,在南洲这个舞台上扮演了一个重要角色,谁都得承认!嗬,有意思,太有意思啦!南洲这趟我没白来!”
  林雪寒:“瞳瞳,这可不是玩的事情,不像你想得这么浪漫。”
  瞳瞳:“放心吧,我会演好我的角色。”

  饭店金先生房间。夜。
  阿明开门让进瞳瞳,金先生从里间走出,不解地望着神采焕发的女儿。
  金先生:“这么晚了,要谈什么事?”
  瞳瞳大大咧咧往沙发上一坐:“daddy,你有重要事情瞒着我。”
  金先生不安地与阿明对视了一下:“瞒着你?什么事情瞒着你?”
  瞳瞳:“你应该把真实情况告诉我,我还小吗?已经不小了,你应该让我面对一个真实的世界!”
  金先生久久盯着女儿:“你都知道了?”
  瞳瞳:“当然。”
  金先生沉吟良久,叹了口气:“不是不想把实情告诉你,我是担心你还稚嫩,不要因为一段遭遇就在心里留下人世险恶的阴影啊。知道了也好,迟早总要知道。是林记者告诉你的?”
  瞳瞳:“她开始也在瞒着我。”说着站了起来,神情咄咄话锋犀利直逼父亲,“daddy,我只问一个问题,你打算怎么办?是不是在挑衅和挑战面前准备退缩?”
  金先生:“什么意思?”
  瞳瞳:“如果退缩,就叫我太失望了!不,不会的,daddy,我想你不会的!你决不会退缩!”
  金先生:“你怎么知道?”
  瞳瞳:“碰到硬石头就回头逃避,不是daddy的性格!”
  金先生朗声大笑:“你还在研究你daddy啊!”说罢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女儿,“难得你有这种果敢和锐气,你的性格,也像我啊!”
  瞳瞳:“我当然像daddy。”
  金先生内心陡升一股豪迈之气,将头转向阿明:“给连江回话,就说南洲的事情基本敲定了。”

  饭店外草坪。日。
  阳光明媚。晶晶在草坪上嬉戏,瞳瞳不无得意地向林雪寒叙述如何说服父亲。
  瞳瞳:“daddy总认为我还小,可我决不会轻易退缩,我把这个态度表明,他是daddy,是楷模,他还能退缩吗?”
  林雪寒:“你用的是激将法?”
  瞳瞳:“也算是吧,我太了解daddy的性格了。”
  林雪寒不放心:“这种大事,激将法并不牢靠。”
  瞳瞳:“daddy这一生能够取得成功,就是不服输。”
  两人正在说话,饭店大门口,金先生和阿明送田岭、李成亮出来,朱力民也在其中。几个人有说有笑,情绪高昂。
  瞳瞳手朝几个人一指:“看看,你还不放心。”

  饭店大门口。日。
  田岭等看见了从草坪走来的林雪寒和瞳瞳,愉快地驻足迎候。
  瞳瞳开朗大方地向田岭李成亮问好:“你们好!”
  田岭很高兴:“你就是瞳瞳?”
  瞳瞳:“是我,我是瞳瞳,让你们好操心的那个瞳瞳。”
  众人的笑声响起来。
  田岭将头转向林雪寒:“你也在这?”
  林雪寒含笑点头。
  突然传来脆声呼喊:“爸爸!爸爸!”晶晶向朱力民奔来。朱力民快步上前迎接女儿。
  瞳瞳打量着父亲和田岭、李成亮的神情,显得很开心。
  瞳瞳:“我没猜错的话,你们离碰杯喝酒的日子不远了,是不是?”
  田岭:“只是我们碰杯?你不想?”
  瞳瞳:“当然想,就怕你们拖到我要回去了还把酒宴还摆不起来。”
  田岭看了一眼李成亮,神情中透出风趣:“会吗?”
  李成亮连连向瞳瞳摆手:“不会,不会,一定要请你喝上这个酒。”
  瞳瞳好奇地望着田岭和李成亮:“不少人说中国地方上的官员很土,你们不土啊!”
  田岭:“噢,土?说说,怎么个土法?”
  瞳瞳:“长相土,穿戴土,思想土,言谈也土……”
  金先生欲制止女儿:“瞳瞳!”
  瞳瞳并不理会父亲:“说你们不懂幽默,穿西装商标不拆还要留在袖口上,就是出国去,腰里还要挂一大串钥匙,家门办公室门桌门柜门所有钥匙都统统挂在身上,过机场安检弄的报警器老笛笛地叫唤,老叫人家给请出来。嗯,还有,说你们走路总背着手,一摇一晃,显得很派。是不是这种样子啊?”
  瞳瞳绘声绘色的描述逗得田岭李成亮哈哈大笑。
  金先生有点不安,忙打圆场:“戏言戏言,小女纯粹戏言,二位不要理会。”
  田岭止住笑:“我来给你解释,中国有些地方把手里有权、拿事当家的叫‘掌柜的’,拿什么掌柜?不就拿钥匙吗?所以你说的腰里那串钥匙,那可万万不能丢,丢了拿什么掌柜掌权啊?喜欢背着手走路嘛,那是习惯,过去叫人捆着手走路走惯了,但习惯是可以改变的,现在我们鼓励放开手脚,再也没有绳索拴着手了,你再叫我把手背回去走路,我倒是不会了。”
  田岭的话溅起一片笑声。
  瞳瞳瞪着田岭:“谁说你们没有幽默感啊?”
  金先生:“还不是你说的?”
  瞳瞳夸张地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姿势:“现在我可以宣布了,刚才我的那番道听途说,纯属不实之词,一笔购销!”
  李成亮望着瞳瞳感叹:“真是青春映人,生气勃勃啊。”
  金先生:“就是太任性。我要赞赏的倒是你们这位女士。”金先生将头转向林雪寒。
  众人目光落在林雪寒身上。
  金先生:“你们有一位好记者,树德务滋,除恶务本,有这样的无冕之王南洲就会让人振奋!”他又转向朱力民,“你是不是很为你的妻子感到骄傲啊?还有你,为你的妈妈?”他慈爱地抚摸着晶晶的头。
  朱力民感觉复杂,稍显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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