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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过北国沙沙的落叶,隐约能感到没胫的瑞雪,而在台湾,秋天仍然挥汗如雨。
  秋天只是个开始,是演奏在冬日之前的序曲。寒冬,是我诞生的时节,历经了风暴和雨雪,终于由青涩的嫩绿到披上了沉重的金黄。金秋,静待万物收藏,趁着余温尚在林梢,燃起微弱的薪火,凝视那遥空将逝的光芒。
  温室中的花朵对深秋的气息难以领略,生成长在亚热带的幸运儿,早丧失了那份心灵的洗礼。人生有苦才有乐,走过了惊涛骇浪,才能看到平静的大地。
  人问,秋已深,何事忙碌?且看,往事无痕,轻风阵阵,梦呓也深沉。
  “天涯倦客,山中归路,望断故园心眼。燕子楼空,佳人何在,空锁楼中燕。古今如梦,何曾梦觉,但有旧欢新怨。”
  这是苏轼<永遇乐>的下半阙,颇可表达初时的心境。到得头来: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胜轻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这又是苏轼的<定风波>,何妨借来小吟?

            朱邦复 序 一九九五年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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