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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丹阳按和天林给他名片上的电话与和天林取得联系,和天林让他到深圳宝安高尔夫球场相会。知道丹阳要去深圳,吴可也收拾行装要一块儿去。
  丹阳说:“我到深圳去去就回,你不要跟着去了。”
  吴可说:“我去深圳有我的想法,依露正在那里炒股票,我最近也读了不少有关的书籍,想去亲身体验一下。”
  丹阳说:“上海也能炒股票,你们为什么非要跑到深圳去?”
  吴可说:“听依露说,现在深股要比沪股活跃,而且那里的消息也多。你别管了,帮你赚钱有什么不好?”
  老和驾着球场专用小车载着丹阳到发球区,路上,老和说:“上次你托阿生给我带来的寿诞礼物我很喜欢,谢谢你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子。”
  丹阳马上切入正题:“记着你是有好处的,没有上次的抛砖引玉,这次我怎么开口向您老借钱呢?”
  老和瞪大眼,哈哈大笑:“爽快,爽快,不过,这会儿我们的主要内容是打球,别的一概不提。”
  看到对高尔夫球一无所知的丹阳,老和大为得意地过了一回教练瘾。他还教育丹阳:“一个人会挣钱,还要会玩,会运动,否则,挣来的钱面对一个从思想到身体都衰朽的家伙,它也会感到没劲,以后它们都可能擦肩而过了。”丹阳点点头,称赞老和的这番话富有哲理。
  老和的球艺果然不错,他自诩具有准专业球员的资格。
  他们在球场的附设餐厅里用了午餐,老和让随从都远离,只剩下他们两人在传者的招待下静静地用餐。
  老和说:“你可以谈谈借钱的事了。”
  丹阳说:“我最近的投资需求太大,资金周转一时不灵。尤其是上海沪东的那块地让我耗尽力气,所以想请你借我八千万元,一年期,利息可按一分五算。”
  “你在沪东投资这件事,上次我和阿生曾谈起过。我很纳闷,那块地上有什么投资价值,值得你倾家荡产去一搏?对了,阿生再见到你,还要笑话你曾说过他呢。”
  “我仅凭直觉。和总,你放心,我丹阳还是讲信誉的,借你的钱有足够的资产担保。”
  “我不担心,说实话,八千万元人民币在我的总资产中算个什么?我主要想弄清,你押沪东这块宝能否押对,”老和沉思了一会儿,“这样吧,你在沪东身上押宝,我在你身上押宝。我借你的钱不要利息,到期你若不能顺顺利利交还,那么你自己和丹阳影音公司、丹阳咨询基金会全部归入和氏家族麾下。怎么样?”
  “一言为定。”丹阳扯着老和的手,“我们都押了宝,但方向正好相反。”
  老和爽朗地一笑:“就看谁押得对!”
  丹阳回到深圳富丽华宾馆,一看吴可不在房间里,他打通向依露所在的大户室的电话。果然,两个女人正猫在大户室里关注股票指数的浮动。
  今天,一支新股票在股市上露面,向依露对吴可介绍说,前些天,深圳成了人的海洋。由于新股认购需持身份证领认购单,全国各地的人们带着一堆堆的身份证前来深圳,有人说其中的一个人背了一麻袋身份证。现在,那些中签的股民都围在大屏幕前,关注这支新股的价格。
  上午九点半钟,新股露面,只见它一路红字节节上升。该股票发行价仅三点三元,一下子就涨到十三元。中签者皆大欢喜,不枉了一番拥挤拼抢。向依露说,这就是中国的股票神话。这支股票,向依露中签五百股,一会儿功夫她也挣了近五千元。
  丹阳在房间里心痒难耐,他又想起了林音音。他打电话到香港嘉图公司,一位男士接电话说林音音现正在新加坡演出。丹阳又打电话给范文宣问林音音的消息,范文宣说林音音现在和他也很少联系,林音音在香港有了专职经纪人,她在华语地区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听说她现在和一位新加坡的富商之子拍拖上了。
  丹阳听后有一些淡淡的失落感,看样子贪色也会上瘾,就像吸毒品一样,生理上可以戒掉,但心理依赖可能要携带终生。
  范文宣问丹阳去不去广州,丹阳说没什么事就不去了,他让范文宣找到子明或者林晓,让他们来深圳一趟。
  两个女人到下午四点多钟才回到宾馆,丹阳百无聊赖地打了一会儿保龄球,然后洗浴一番沉沉睡去。吴可回来后轻轻地把他叫醒。
  一会儿,向依露也过来谈股票的事。向依露说根据她一年多的炒股经验,只要看到资质好的股票买来一些放在那里,比单纯的炒来炒去,收益要高得多。如深发展股票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当然,这可能也会丧失一些机会,比如前一段时间传深宝安收购延中实业风波时必须该买就买,该卖就卖。向依露说,她准备过两天就回上海了,这次来深圳除了获得一些信息外,其他也没有太多的事情可做。
  向依露说:“回上海要关注一下外汇行情,听小道消息传闻,今冬明春,外汇市场可能要有不小的变化。”
  丹阳说:“你和可可都是搞金融的,可可现在也有了挣钱的愿望,你就带带她这个徒弟吧。”
  向依露看了一眼吴可说:“吓死我了,我若成为所长的老师,就有资格到剑桥大学当教授了。”
  丹阳他们就要去餐厅吃饭时,子明匆匆赶来,丹阳问林晓为什么没来,子明说林晓回湖北老家了。
  他们一块儿吃了晚饭,回到房间,丹阳让吴可和向依露今晚住一个房间,他和子明住在一个房间。
  他们的话题自然又是李万顺和瑞丰公司。
  子明用“糟透了”来形容目前的处境,林晓几个人看着实在没意思再混下去,不辞而别就回到武汉。听说他们在程喜一的帮助下在汉正街又租了铺子,重操旧业。子明的心也动了,他说如果丹阳不收留他,他也要自找门路了。
  丹阳问李万顺怎么样。
  子明说:“他当然没问题了,手里有老本不用发愁钱,整天醉生梦死和那个小婊子混在一起,公司里很难见到他的面。”
  丹阳沉思了一会儿说:“老李不够意思,当初都是我们这帮兄弟帮助他打天下,现在日子不好过了,就像打发叫花子似的给兄弟们几个生活费,让人饿掉大牙!子明,我们一块拾摄拾掇老李如何?”
  子明很干脆地说:“他不仁,我不义。阳哥,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丹阳说:“我们还从缅甸开始下手,你回去对老李说,差瓦·新现在讨厌银发公司那位刘经理,说刘经理又拉上了更大的靠山,挤得差瓦·新的生意也没法做。子明我说的是实话,这是差瓦·新亲口向我抱怨的。你就对老李说,只要能把刘经理挤掉,差瓦·新还答应和瑞丰公司做买卖。”
  子明说:“我看老李现在不思进取的样子,怕他没兴趣。”
  丹阳说:“我还是了解老李的,他也不愿坐吃山空。你从中多煽一点火,让老李和银发公司斗起来。我们看看事态的发展再安排下一步计划。”
  他们一直谈话到深夜,午夜时,一连打过好几次电话的小姐又打电话来,丹阳让小姐过来看看样子。
  子明说:“嫂子就在隔壁,你还不老实,万一让她撞见了,看你怎么交代。”
  丹阳说:“你大老远跑来,我总要招待一番。招待你我也不能闲着,算是陪你吧,否则你心里也会过意不去。怎么样?一会儿挑好小姐,我到外间住。”
  子明说:“不行,我当老弟的要给你把好门。”说完,他卷起被子铺在外套间的地上。一会儿,小姐敲门进来,高档宾馆的小姐长得不俗,进来的两个小姐都挺中他们的意,他们商量好,陪宿一夜各交费一千元。
  子明回到珠海,打车来到李万顺的郊外别墅。
  李万顺和他的情妇一直在一起打发日子,他老婆也无可奈何。近些年,李万顺一直在懊悔,不应该把丹阳放走,公司业务一落千丈的原因就是缺乏一个始终有创意的人。
  子明到了别墅看到李万顺,觉得他又胖了不少,眼泡也有些浮肿,李万顺看到他说:“子明,你来别是向我辞行吧?我听人说,这一段时间你的心思也有些活络。”
  子明说:“哪能呢?我下午接到差瓦·新的一个电话。”子明向李万顺叙说了丹阳教他说的话。
  李万顺听了目光游离地问道:“子明,你认为我们还能捡起缅甸的生意吗?”
  子明说:“怎么不能,只要把刘经理挤掉,在国内就数我们的条件最好。何况,这次是差瓦·新主动找我们,我想他今后不会再有反复。”
  李万顺的情妇也插嘴道:“子明说得对,毕竟是做熟悉的生意,只要搬掉这个拦路石,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李万顺仰头闭着眼睛考虑足足有二十分钟。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眼中露出凶光:“好,我们干他娘的。”
  子明看到李万顺的目光,知道他已下了狠心,他不禁有些害怕。果然,李万顺盯着他问:“子明,这件事就交给你办如何?”
  子明连忙推托:“不行,不行,你最了解我,搞这些事我不在行,万一弄砸了怎么办呀。”
  李万顺点点头:“那好,这事我交给别人去办。你不要再对任何人说。”
  子明走出别墅门,不禁一身冷汗。他知道,李万顺一下狠心,没有别的招,只会搞些打打杀杀的事情。这种事还是离远一点儿最好,弄不好就会引火烧身。
  果然,第二天李万顺来到办公室,将他的一名心腹召到办公室密谈半天。以后几天,这名心腹就在银发公司周围转悠,子明知道,他在摸清刘经理的行踪和行走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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