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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我告诉了我妈林静平的事,她起初嫌林出身太低,她更希望我找个门当户对、或知识分子家的孩子。我哭笑不得地想:蓝宇应该符合这个条件。当静平踏入我家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一切都没问题了。她热情、谦和、礼貌的举止赢得了我妈的喜欢,连我的两个妹妹都说她不错。看着老妈高兴的神态,我感觉特别欣慰。

  我以为我和蓝宇暂时会象从前一样平静、愉快的相处,可事实并非如此,争吵已经成为我们生活必不可少的内容。我们不是因为什么原则性的事情争吵,甚至不为我的婚事,可就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们都不愉快。好在我们很快能和好如初,蓝宇总是主动和解。

  一天,我和蓝宇出去,看到『天大』门口有许多人在排队,我问蓝宇:

  “这是干什么?”

  “托福考试报名的的吧!”

  “还这么狂热!”

  “我们学校『八二级生物系』,有一个班都走光了!”

  “你想不想出国?”我问

  “我不行,现在要侨属证明才能出去呢!而且建筑专业不好联系!”

  “你要真想出去,我帮你办,就办个公务签证,随团走,到美国后再转学生,非常容易。”

  他又不说话了,他一定又不高兴了。我没理他。

  “你就这么着急轰我走?”他隔了半天才问。

  我还是没答理他。

  “我哪也不想去,我就喜欢北京!”他的口气象是挑衅。

  “史医生说的真没错!你丫就是个偏执狂!”我恶狠狠说。

  每次吵到这个时候,他定是又笑了,再说些讨好的话。

  那天,我回『北欧』,听到音响里放着流行歌曲,蓝宇一向不喜欢流行歌曲,他更喜欢民乐,特别是二胡曲。那是两支我不熟悉的歌,只记得几句歌词:亲爱的,不要说离别……也许该刮一阵风,也许该下一阵雨……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当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没有说一句话就走……

  ……

  我开始有意减少回『北欧』的次数,对蓝宇只是说回我妈家住,实际上更多的是在『临时村』和林静平在一起。后来我发觉蓝宇也不是每天在『北欧』住,除非我回去,其他的时间他住在学校。

  我虽然已向林求婚,可并没说到具体的时间,也没做任何安排。我潜意识里总希望先将蓝宇的事处理好。

  八月份的一天,我们吃过晚饭,我告诉他带他去见几个朋友。

  “我不想见你的朋友,你讨厌他们。”他没有从前那样听话了。

  “你肯定有兴趣,都是和我们一样的。”

  他不解地看着我。

  “也都是玩儿这个的。”我神秘地笑着解释。

  他先狐疑地看我,慢慢地变成了愤怒的眼神:

  “你玩儿够了!想处理给别人,对吧?”

  我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是不是去见王永宏啊?!……你他妈的浑蛋!!”他怒吼着,起身冲出餐厅。

  他直奔汽车,打开车门,钻进去。我也一个健步随着冲了出去,跑到他面前,我透过打开的车窗,用力拉住他的胳膊。

  “滚!自己打车去!”他冲我说。

  “你不能这么开车!太危险了!”我焦急的说。

  他没理我,胳膊挣脱出我的手,发动车子……

  “快停下!!我求你了!你找死啊!”我抓着他的肩膀,狂喊道。

  他猛踩油门……

  “我浑蛋!我他妈的不是人!行了吧!快停下!你不能送死!”我声音中带着哭腔。我死死的抓着他,几乎被车拖走。

  他猛的踩住闸……寂静中,我听到他颤抖的喘息声。他两手扶着方形盘,头搭下去,我好像听到一丝哽咽。那是一个男人在拼命压抑着的哭泣。

  “我根本没有那个意思!我怎么会那么做!我只是想让你多认识些圈子里的朋友,让你心情好些!”我也哽咽着,并解释。

  远处站着几个人在那里看热闹……

  他一路上沉默,我慢慢将车开回『北欧』,我们无声地进了屋,我坐在沙发上,他上楼,大概想去工作间,他近来特别喜欢在那里呆着。

  “嘿!蓝宇!”我叫他

  他回过头看我

  “陪我坐一会儿好吗?”我柔声说。

  他犹豫了片刻,然后下楼,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

  “坐在这儿。”我想让他坐我旁边。

  他坐了过来,我伸手搂住他,他没拒绝,可僵直的身体很不情愿。

  “学校分配怎么样了?”我好久没问他的事了。“我早就上班了!”他冷冷地说。

  “你该告诉我……什么单位?”我成天忙于生意、官梦、和林的纠缠,我对他几乎是不闻不问。

  “『城九公司』,是个部队转业下来的建筑公司。”

  他告诉过我希望去『设计院』,那一定不是他理想的结果。

  “你要是不喜欢那个单位,就去外企,我有个朋友在一个建筑公司做中方经理。”我说

  “我已经签了五年的合同。”

  “无所谓!交些钱就放你走了!”

  “哼!你这么信任钱啊!”他语气中带着嘲笑。

  我不得不又换个话题。

  “你知道北京有个去处叫『一二三』吗?很多象你我这样的人都去那里,都是普通人!”我有意将‘普通’二字加重。

  “你怎么从来没说过?”他非常吃惊,好象挺有兴趣。

  “我怕你不喜欢。”我又撒谎。

  “我还以为全北京就我们两个人这样呢!”他轻轻笑了一下。

  “其实很多,你要不是踏进那个圈子就永远不知道。我很少去那种地方,那儿人很杂,要小心才是。”说话的时候我心里挺难受。我一想到他和别的男人一起……我就象被谁打了一拳。

  他在我怀里低头听着。我接著说:

  “听说还有个公园,一些公共厕所都是玩儿这个的地方,我从来不去,你也千万不要去!很危险,好像还被警察抓过。”说这些话,我有种痛苦的无奈。

  他更深地躺在我的怀里,一言不发。我想起件重要的事,又说:

  “对了,这个房子和汽车我已经办完了过户手续。现在这是你的财产了!你要是不喜欢房子,可以将它卖掉,搞个公司,现在人人不都下海吗!”

  他仍然沉默,我不得不再找话说:

  “以后开车小心点!象今天这样绝对不能开的。不能不要命!。。。。。。”

  他突然从沙发上起来,站在我的对面,他笑了,看似挺甜,可带着轻蔑和冷漠:

  “你还有什么没嘱咐完的?你甩相好时,倒是真够周到的!”还没等我回答他转身上楼了,并随口说了句:“我要洗澡睡觉了。”

  ……

  当晚,蓝宇依旧和我做爱。我不停地在他身上吻着、亲着。我看他的脸、他的眼睛,我为他口淫,他射精了。他起来,也要帮我口交,

  “转过来,我要那么玩儿。”我示意肛交。

  他趴着躺下,淡淡地说:“这应该另外付钱吧!”

  听到这话,我一下子泄气了,软了。我想对他说句真心话:我要他,可我无颜开口。我恨他吗?他又没做错什么……

  我关上灯,平躺下……黑暗中,我感到蓝宇开始亲吻我的身体……他停下来,悠悠地象是在乞求我,说:

  “捍东,你没生气吧?你要怎么做都行!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任凭眼泪无声地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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