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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这里离英姐所住的村子有五、六里地,有一个小时也就走到了,所以也不用着急,遛遛哒哒地走呗。英姐的心情好象不错,嘴里轻轻地哼着什么小曲儿。我的酒劲还没过去,但并没喝多,我很喜欢这种状态,即胆儿壮又不糊涂。不过,现在我还是在斟词酌句的考虑着头一句话该怎么说,对女人的心理我一般没把握。

  “姐,你真的不会唱卡拉OK?”

  “没唱过。”

  “小时候你不唱得挺好的吗?”

  “那歌我不是不会,自己唱倒没问题,可没在电视上唱过,你们都唱的那么好,我可不想在那儿现眼。”

  “都不是外人,你怕什么?”

  “慧云唱那么好,我也不想跟她比。我不想让你笑话,也不想赏财旺那个脸。”

  “我看他老逗你。”

  “逗去呗,顶多是过过干瘾。”

  “他没用过强?”

  “借他俩胆儿!要是一对一的,你姐夫捏他还不跟捏小鸡儿似的?要是论拨儿的,你姐夫在村里那还是说话算数儿的,财旺呢?有几个真给他卖命的?”

  “看财旺那意思对你可是真心的。”

  “这我知道。”

  “那你对他是啥意思?”对财旺说是不管,可我也想问个清楚。

  “人家对我好,我有啥不高兴的,再说我也没必要得罪他,我爸雕的那些石狮子他都包了,这回我家盖房子,他给弄了不少便宜料。”

  与财旺和铁锁一比,我觉得自己太没本事了,心里酸溜溜的,“那你跟他好不就得了?”

  “我要跟他好早就跟他了,你别看他说那么好,我知道那小子谁也栓不住,慧云次吗?又怎么样了?嗨,我说,你是给他作说客呀,还是吃醋哇?”

  “吃醋呗!”我讪讪地说。

  “哈哈哈,傻小子。”

  后背挨了一巴掌,我的心情才好受了些,同时也壮了胆。我拉起英姐的手,“姐,你还生我的气吗?”

  “怎么不生气!”她撅起嘴,然后凑近我的耳朵,“你说咱们这是不是乱伦呀?”说话有点儿酒气,但挺好闻。

  我急急地解释:“怎么会呐!咱又不是亲的,人家堂兄妹还有结婚的呐!你别逮着个词儿就瞎用,我可受不了。”其实我也觉得有些玄,但为了不犯法,我就只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改法。

  “噢,我想也是。”但愿她是真信,“不过,另外我是觉得有点对不住你姐夫。”

  “我不知道你这是头一回。”

  “那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挨了一个白眼,把手也弄丢了。

  “哎,你别生气,是我不好,谁让我老梦见你呢?我是真对你好。”

  “对我好也用不着这样啊。”

  “姐,你真的没梦见过我?”

  “你总问这干啥?”

  “我是想看看你心里有没有我。”

  “有你咋的?没你又咋的?”

  我不走了。

  英姐大概没想到这句玩笑会让我这么伤心,连忙回过身来,拍拍我的脸,笑一笑说:“咋了,生气了?跟你开玩笑,我总梦见你还不行吗?你不想想,姐心里要真的没你,不早就把你踹一边儿去了?”

  对了,“我想也是。”

  “嘁,得意了?”她和弄了一下我的头发,我就喜欢她这样亲切的小动作。

  “姐,时间还早呐,咱们到那边去坐坐。”我指了指山上。

  她歪着头看了看我,“你可别又想玩儿邪的歪的。”

  “不会。”才怪呐。

  现在差不多是在两村的分界处,这里的山都是矮矮的,光秃秃的,大人们不到这来,孩子们也轻易不会到这儿。到了山顶,我觉得那块象个和尚似的石头有点儿扎眼,又指着另一个山包儿说:“去那儿吧。”

  这个山头儿也不高,再下去一点的地方有块平展的大石头,站在那儿往四外望去,都是乱石头,没人,没树,没风,连鸟儿都没有,一切都是静静的。我们也走热了,把毛衣都脱了,就着一块大石头并肩坐在地上,手叠在一起。石头晒得很热,烤得屁股暖暖的,挺舒服。

  “姐,你什么时候还来?”

  “下礼拜六吧,狗二催着搬呐。”

  “还有十天呐,我要想你了该怎么办?”

  “想我做啥?你还是跟小莲忙活吧。”

  “姐,你又逗我。”

  “你不是乐意吗?”

  “叫你给搅和的没兴趣了。”

  “那你对谁有兴趣呀?”

  “就对你有兴趣!”

  “去,没正型。我看你还是找慧云吧,那小妮子有时火烧火燎的。”英姐斜眼看了看我。

  试探我是不是?“你不是让我找挨揍吗?”我倒先揍了她大腿一下。

  “想吃腥还怕挨打?没事,我给你兜着。”

  怎么兜?要牺牲她自己?也许是说着玩儿,要是真的我可不干,“那不行,只要你跟我好就比什么都强。”这是心里话,我宁可不吃腥,也不能让英姐吃亏。我把头靠在她的肩上。

  “姐老了,又什么都不懂……”

  “什么呀!人家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还早着呐。再说,你在我眼里永远那么好看。”她的乳房鼓鼓的,软软的,隔着衣服嘛都能摸到,肯定没带乳罩。

  “哎哎,你别又这样,给我老实呆着。”她推开我的手,“我问你,你是真的放假还是两口子打架才跑出来的?”

  “也没打架,”一提这事,我就没了情绪,“我是实在受不了了。”

  看见我的情绪骤然转变,英姐也严肃了,“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跟姐说说。”

  “嗨——,你以为我在天津一定混得不错吧。”我不太愿意把自己的窘境说出来,特别是看到财旺过得那么滋润,更觉自己无能。但看着英姐那关注的神情,觉得这世界上也只有这么一个倾诉对象了。开始还是轻描淡写地说,可后来就忍不住了,一股脑儿地都倒了出来。

  “我是觉得这个城市再也没有我呆的地方了。我没脸见我妈,就想到了这儿,想到了你,在梦中只有你对我好,我想不会错。要是见不到你,或者你不理我,我,我……”我越说越激动,心里象有什么东西给堵住了。

  英姐一下把我搂在了怀里,“姐可从来没忘了你呀!”

  “姐!”我终于哭出了声。也是怪,十来年没流过泪了,可这两天就哭了两抱儿。

  “小雨!”英姐捧起我的脸,要擦去我的眼泪,可是她的眼框里也是泪,没等掉下来,她又抱住了我的头。

  我的泪水打湿了英姐的衣襟,她的眼泪也滴在了我的头发上。

  英姐的胸膛温暖、柔软、宽阔,使我的情绪渐渐地稳定了下来,但还在轻轻地抽泣,“这些事我对谁都没说,本来对你也不想说,怕你瞧不起我。”

  “姐怎么会瞧不起你呢?看你这样,姐真心疼。”

  “姐,这世界上只有你对我最好了。”

  “姐可不最疼你嘛。”

  她象抱个孩子似的轻轻晃着我,真好,我也有玩儿的了“姐,要是我真的娶了你,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烦恼了。”

  英姐没说什么,也没推开我的手,眼望远方,大概是想起了悠悠往事。

  “姐,我想吃你的奶。”我仰起脸来说。

  英姐楞了一下,用我刚能听见的声音说:“你想吃就吃吧。”

  慢慢地解开了她的小褂儿,把背心托了上去。英姐的乳房已不再象姑娘那样耸立,但依然饱满硕大。英姐紧紧地抱着我,怜爱地抚摸着我的后背和头发,。我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捂着一只乳房,用嘴巴吸吮着另一只。不会有乳汁,但我还是觉得有一股暖流缓缓地流到腹间,我当时以为这只是爱的暖流,后来想想,可能也含有物质成分,反正这暖流使我振奋和兴奋,使我从半个婴儿完全变成了男人。

  我直起身,慢慢地解开了她的裤带,伸进手去摸着她的臀部,然后嘴巴又回到原来的位置,英姐没有阻止我。

  过了一会儿,我站起身,竟自脱掉自己的裤子,然后,把英姐的鞋裤也脱了,连同其它的衣服一块儿铺到地上,再把英姐放到上面。我干的慢条斯理,也不征求谁的意见。她没有一点表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做完这一切,我慢慢立起身,微叉着两条略显细弱的双腿,背着手稳稳地站在那儿,静静地注视着地上的人。

  英姐枕着小包袱,躺在那儿平静地看着我。她的身上只剩下了退到颈部的小背心,双手放在腹部,随着悠长的呼吸而上下微微地起伏着。她的身躯丰满而匀称,皮肤的颜色与脸和手比起来,显得异常的洁白和光滑,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一层柔和的光。

  静,周围什么声音也没有,连呼吸声和心跳声似乎都融化在了空气里。

  我们都没有故意去遮盖自己的私部,任由阳光和空气去抚摸它们,任它们自由地去表现自己。

  我慢慢地跪下去,用手合上她的双眼,轻轻地吻她膝、她的腿、她的腹部、她的乳、她的脖子、她的嘴、她的鼻子、她的眼、她的额头,然后轻轻地趴到她的身上,她也把双手轻拢在我的背上……

  没有急风暴雨,一切都是那么和缓,那么轻柔,那么从容不迫。我们拥在一起,连在一起,一起呻吟,一起颤动。一切就象是在梦中一般,我们不在乎云在看,太阳在看,更不管有没有人,有没有鸟儿。我们抱在一起,已分不清彼此,就象是天地初开时的两团气。我们都已没有了思想,没有了意识,象是进入了永恒的世界,任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跨过漫长的岁月,一切都终于过去了,时光又回到了现实世界。

  你什么眼神?王八蛋!这是爱,你懂不懂,是真正的爱,跟乱伦扯不上一点儿关系,我他妈忘了你在这儿了,早知道就不说这么细了。你是羡慕啊,体验过吗?谅你也没有,这是心灵的体验,不是有肉就行的,这对我来说是第一次,是刻骨铭心的一次。

  我们各自穿好自己的衣服,两个人都不说话,谁也都没有走的意思,先是默默地互相注视着,然后又拥抱在一起……

  她轻轻地推开我,提起地上的包袱,牵着我的手向山外走去。到了路上,又相互注视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英姐先开了口:“你就甭送我了。”

  “嗯。”我木木的。

  她退了一步,拉脱我的手,低着头轻轻说:“我走了。”

  我没表示什么,只是看着她。

  她终于转过了身,缓缓地走了。

  远了,远了。

  她已走上了山梁了,终于站住了,终于转回了头。

  我的心已向她奔去,可身躯却不会动。

  她走了,身影慢慢地消失在山梁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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