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页
前一页
回目录
回主页


  64、同上。

  机要员拿电报递给周。周恩来一看,兴奋地:主席,锦州拿下来了,歼敌四十七万哪!
  众人一听,大喜过望。
  朱德:林彪这个娃娃,还蛮行哩。
  毛:好了,你们都回去休息。银桥啊,给我碗红烧肉吃。我饿坏了!

  65、屋里。毛洗手回来,兴冲冲哼着小曲进来,坐在饭桌上,刚要吃,他愣了。

  桌子上只摆着鱼、鸡,就是没有红烧肉。
  毛大火,质问李银桥:红烧肉呢?为什么交办的事情不办?
  李:我……
  江青从屋里走出来说:是我没让他们做,吃红烧肉对身体不好。
  毛大怒道:又是你,以后我的事不要你管。
  江青哭闹起来,大嚷道:我这是关心你,你何必发这么大的火?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现在三查,三整,让我说清在上海的那一段历史,人家都搞到你头上来了,你就不出来给我说句话!我毕竟是你的妻子。
  毛说:屁话!党员接受组织审查是应崐该的,任何人都不能特殊。你以为嫁给什么人,历史就可以不是历史,你就可以特殊了?
  江: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1933年入的党,我在上海是革命的,是坚持斗争的,是在最困难的时候投奔延安的。
  毛:你不要说了,你在上海怎样你自己清楚,舆论也清楚。
  江:他们瞄准的不是我,我不过是个小小的行政秘书,犯不着谁去大作文章,拿我年轻时候的恋爱问题作宣传,那背景是个政治因素,是为了攻击你!当初审查叶群,林彪发了脾气,就把叶群保护下来了,你为什么不能给我说句话?再说了,他们是根据国民党的报纸的文章来整我,说我自首,还为蒋介石作献寿演出,国民党报纸能相信吗?这些报纸还说你和朱德是共匪呢,说你被击毙!能信吗?
  毛说:你混,你给我滚,你给我滚出去!
  江生气地走了。
  毛余怒未消。
  这时厢房里又传来毛岸英的哭声。
  毛生气地:今天这是怎么啦?李银桥!──
  李银桥:到!──进来了。
  毛:怎么回事?
  李:岸英他……想结婚,前两天跟你谈过,可你就是不批准。闹意见哩。
  毛更加发火:你把他给我叫来!
  李:主席,你就让他们结了不就得了?
  毛:糊涂!你们都糊涂!你去给我把他叫来!……你不去,好,我自己去!

  66、岸英房里。

  岸英在哭泣。
  毛冲进来,火道:毛岸英!思奇还小,还未到法定结婚年龄,就这么一年半个月也等不了了?真是没出息!
  岸英说:人家的姑娘怎么不到十八就结了婚?
  毛吼道:谁叫你是我毛泽东的儿子呢?!
  毛岸英:毛的儿子怎么啦?
  毛:是我的儿子,就一点也不能搞特殊!
  岸英:哼,假正经。
  毛气得恽身发抖: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岸英:说又怎么啦?你就知道拿自己的儿子出气。她你怎么不管?同样大家吃苦受难,可她凭什么老让食堂给她开小灶?你就对李讷好,她要什么你都给,可我们兄弟呢?你关心过一点吗?问过一声寒苦吗?就因为当了你毛的儿子,我们不但没享一天福,反而吃尽了苦头……眼看就要胜利了,就要过上好日子了,你儿子想沾你的光,早一点结婚,可就这你也不让!我没有你这个爸爸。你,你走──妈,我想您哪──
  他痛哭失声。
  毛无话可说。
  他找了把椅子坐下来,内心感到了一种深深的孤独。
  良久,毛:岸英啊,岸英,我真没想到你大了大了,倒不懂事了。我……我好伤心哪。边区政府颁布了婚姻法,你为什么就不能执行呢?
  岸英:什么法不法的,还不是听你毛主席的一句话?
  毛吃惊地站起:你说什么?你……混帐!他啪地给了岸英一个耳光。
  岸英仇恨地望着他。

  67、院子里 夜

  这一晚,真不平静。
  江青在卧室闹,邓颖超在劝着她。
  岸英在厢房哭。思齐也在抹眼泪。
  毛在院子里长吁短叹。
  周恩来陪着他。
  周:主席啊,你也是,不知道人家这是为你好啊?吃红烧肉多了对心脏不好,人家关心你的饮食有什么不对?

  67A江青卧室。

  邓颖超: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生活习惯,有他独特的生理平衡规律,中医治病有个原则,叫缺什么补什么。人脑的组织成分主要是脂肪,过度用脑,就得补充脂肪,所以主席一连续工作几天就想吃红烧肉。也有他的道理,可也不该发这么大的火嘛!
  江青抽泣着。

  67B同67

  毛:我一想到她的历史,就……
  周:我们这些人都是从旧社会过来的,有些历史上的问题是可以理解的,只要向组织上说清楚,就没事,你不是说过,水至清则无鱼嘛。小超正在劝她,你回去,向她道个歉,不就完了?夫妻嘛。
  毛却没有被他所说动。他心事重重,皱着眉头吸烟,良久,叹口气道:唉,江是我老婆,要是我身边工作人员,早把她赶走了。
  周语塞,不知说什么好。
  毛又说:有一件事,我一直埋在心里,没跟大伙说过,四五年我赴重庆谈判,江不是以治牙的名义也去了吗?我不许她在任何公共场合露面,她就跟我闹,说蒋在许多场合可都是有夫人陪着出场的呀。我才明白,江是想以毛夫人名义在重庆政治舞台上曝光啊,愿望落空,就生气,我……我担心将来……
  周吃惊地听他说着这些。
  毛又道:我跟你说,我现在有些事很难办,当初结婚没搞好,草率了,唉!草率了。唉,我现在的情况,我的身份,离婚也不好,江青没大过,没大错,现在要胜利了,跟她离婚,日后也有人要说,没办法,背了个政治包袱。……还有岸英,他居然能说出那样混帐的话,不怪我耍封建家长作风,我……
  周:岸英那儿,你话说得也太重了,他还是个孩子嘛。
  毛:我……我是恨铁不成钢啊!
  周:我得去劝劝他。
  毛:先别去。咱们说正事。唉,说真的,今天的事,让我想了很多很多,推而广之,我明显地感到,胜利即将到来之际,一些同志开始变得居功自傲起来。这是个危险的信号,必须在适当的时候要敲一把警钟。还有,一个新的国家就要诞生,这个国家应怎样建制,都应该考虑了……恩来,适当的时候,我们是不是开个会?
  周:主席说得对,这个会太有必要开了。
  毛:我们党,决不能跟蒋一样啊。
  周点头:对了主席,还有件重要的事忘了告诉你:香港来信了。
  毛:唔?怎么说?
  周:信是李济深、何香凝、沈钧儒、章伯钧、谭平山、郭沫若等共同写的,几乎代表了所有的民众团体啊。信上说,五一号召提出的召开政协会议,成立民主联合政府的主张,密合人民形势之要求,尤符同人等之本旨。还说,大计亟宜早定,他们是积极响应啊。
  毛:等等。这封信什么时候写的?
  周:五月五号。
  毛:五月五号?一封信在路上走了三个多月,这协商起来会是多么不便啊。看来,得把他们尽早接到解放区来啊,这是能否召开政协会议的关键。
  周:我想安排专人赴港,接送在港民主人士进入解放区,您看如何?
  毛:好,好啊。派谁去呢?
  周:潘汉年已经在香港。再让钱之光也去吧。这些同志都很有经验。
  毛:好,马上让他出发。

  68、南京。

  钱之光同志商人打扮,坐在人力车上,向码头方向行驶。
  他的耳畔响着周恩来语重心长的声音:
  之光同志,战斗节节胜利,国民党大厦将倾,在国统区,也不平净。人民民主运动如火如荼,正势如破竹地开展着。虽然如此,但华南、中原、华北和东北的许多重要城市和交通干线还被国民党所控制。民主人士如何才能安全地送到解放区呢?这是压在你身上的一个重担子啊。
  一阵口号声传来──
  钱之光向远处看去。
  通过他的视点,我们看到──
  人们在成群结队地兑换金元券。大家都沉着脸,一片肃杀的气氛。
  不时有游行的队伍穿过,高喊着反饥饿,反内战、反迫害、反对贪污腐败政府的口号。
  警笛乱鸣,警车横冲直撞。游行的人被毒打。
  到处帖着有关金元券的告示──
  金元券内容有三:每元换法币三百万。二,实行限价政策,市面上所有物价冻结在8月19日的水平上不许商家提价。三、9日30以前必须将手中的黄金、白银、银元和外币到中央银行兑换。逾期没收。
  钱之光问车夫:这金元券──
  车夫:不换不行。唉,说是改革币制,其实,还不是那几个王八羔子发财!巧取豪夺啊!就象去年……唉!
  钱:去年怎么了?
  车夫:我告诉你吧,我本来不是拉车的,至少在前年,我手头还有俩积蓄,买了公债。他们官商勾结,放出风来,说政府要停止对公债付息,可到我把手里的公债都抛到他们手里的时候,他们就又说公债的利息要加高了,这一下,有多少象我这样的倾家荡产哪。先生,你是不知道,去年元旦我给孩子26,000元压岁钱,到今年,就成了一块钱了。物价上涨了多少?两万六千倍啊!现在又发金元券,我敢说一样啊。
  人力车拐了一个弯,另一辆人力车与他迎面走来,相擦而过,车上坐着陈布雷。
  镜头跟着陈布雷,在陈家停下,陈布雷下了车,付了车钱,走进家里。

  69、陈家。

  陈布雷对迎上来的太太:把家里所有的黄金、白银都拿出来,到市面去换金元券。
  夫人一听:什么?你也要换?
  陈布雷:我也是民国一普通公民,政府有令为什么不执行?
  夫人:可这一换,万一贬值……
  陈:那也得换。总统整饬经济,由经国亲自主抓,决心很大。我们得支持,说不定,经济一稳,我们就打赢了。
  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爸,想不到你还这么天真。
  陈抬头一看,高兴地:陈琏?
  女儿女婿站在自己面前。
  陈突然又变了态度:你们这共产党到我这国民党这儿来干什么?
  陈琏委屈地:妈,您看……
  夫人:好了,在家里,就是一家人,谁也不许谈政治。要谈,你们都出去。

  70、行政院上海区经济管理督导员办公室

  一个商人模样的人来到这里。点头哈腰,奴颜卑膝。
  你找谁?门口警卫问。
  商人:敝人是这里的盛锡福公司的经理,姓钱,找……找蒋大公子。
  警卫:进去吧。
  商人点头哈腰地走进。
  蒋经国正威严坐着处理着公务。
  商人:大少爷……
  蒋经国:什么事?
  商人:敝盛锡福公司违反限价,被罚一千金元券,小子不才,认识这位大爷,他让我来找您,还望您能看在这位爷的面子上,少罚或者不罚。
  他递上一张名片。
  将经国看了名片一眼说:那好吧,看在他的面子上,加罚两千元。
  啊!商人吓得转身就跑,边跑边道:还是罚一千吧,我认了。
  蒋经国鄙夷地望了他一眼,对身边的人道:那几个囤积居奇的人枪毙了吗?
  下人:回主任话,已经毙了。但是有一个人……
  ──谁?
  ──孙科先生的经纪人。
  ──我不管什么孙科李科,只要他违反币制改革,一样杀,决不手软。这是为了党国的利益。
  ──是。难怪上海报界说……
  ──说什么?
  ──说经过主任这一整治,物价果然稳住了,还说,您是经济新沙皇,有气魄,动真的。上海人开始兑换金元崐券了,可就是……
  ──说。
  ──是。商店的货架子渐渐空了。市民开始了抢购……
  蒋经国一愣,他思考了一下:组成二十个大队深入各区街道进行物资大检查。东西哪去了?一定要把囤积居奇的大奸商大老虎找出来。
后一页
前一页
回目录
回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