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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这一阵,霜儿的单又都套了进去,楚相那个帐上的浮动亏损达六万美金,霜儿的心情坏透了,吃不下睡不好,晚上去上班,远远地见到那幢蓝玻璃房子,心中就恐惧起来,恨不能不上去了,但还惦着盘,不知今日是开高盘还是低盘,今天的行情是否能有所好转,还是会套得更深,想到这些又三步并作两步地往楼上爬。一开盘,盘面价位继续朝反方向走,浮动亏损数字继续上升,霜儿急得浑身冒汗,汗从脚底里穿过鞋子,把地毯都浸湿了,但还是一点也止不住盘面急剧翻滚的行情,她更不敢下新单,怕再套进去,M金(保证金)不够要斩仓,一斩仓浮动亏损就成了实际亏损,她接受不了,但每天亏损数字还在不断加大,令她的神经紧张到了极点。
  这日是周五,她给楚相电话说:“明天下午,你抽点时间,陪我去郊外散散心好不好?这个市场快把我逼死了,我快要疯了。”楚相道:“好霜儿,不是我不肯陪你去,只是你知道,我公司的那三幢楼正在发售楼花,还有好多手续不全,忙得不得了,明天要请局里的一帮人,事先都约好的。”
  霜儿道:“那后天,后天星期天,怎么样?”楚相说:“心肝儿,后天也排死了,是请按揭的那家银行里的人,真的没有时间,过了这阵子,有了时间,不管它是周日还是周一,我都陪你好不好?乖啦!”
  霜儿又说:“那明天晚上在我这儿过夜。”楚相道:“不行的,你知道,我们吃完还要唱,唱完了还要桑拿,这么一搞都天亮了。”霜儿不再说话,把电话压了。
  收了盘,一个个被单套得透不过气的经纪们,一起跟着张副总出去宵夜,霜儿跟着应南也加入了,他们到了那条汇食街,找了一家熟店进去了,要了一个火锅,说吃蛇肉,十来个人就团团围住一张大桌子坐了,火锅还没有开,这些孤身只影在这里的打工仔们都饿坏了,那个应南的室友刘长生,生得伶俐,爬起来把酒店里的一大罐花生米偷来了,大家都抓着吃开了。一会儿蛇肉来了,大家更是如饿狼一般,那几个男经纪,等不得一块一块地涮了,索性整盘整盘的蛇肉往锅里倒。应南抢着给霜儿夹了几块,就没了。张副总叫来伙计,叫再加一条蛇,这伙计便又传了下去。大家便喝起了酒,要了红酒也要了白酒。
  霜儿喝了一杯红酒,脸就大红了,那些经纪还要给霜儿斟,霜儿先是不肯,那些人又是劝又是哄,霜儿本是心情不好,想借酒消愁,就由着又加了一杯,第二杯喝下去,霜儿只觉得心里特别的难受,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蛇肉来了,她也站起来抢了几块。他们又要给她加酒,她已经不再推让了,端过杯子,一口喝了大半杯,放下杯子,便哭了起来。
  应南忙劝,又给她擦泪,她却抱着应南直说:“应南,我不干了,我真的不干了,你放了我,你帮帮我好吗?我受不了了,我再也不想干了……”张副总也来劝,她又缠着张副总说:“副总,我不想干了,我实在是不想干了,让我走吧,我掌握不了中间的技术,你放了我吧!”
  经她这一哭,孙玲和另外一个女经纪也哭了起来,那孙玲先流了几滴泪,接着就嚎啕大哭,她们这一哭,张副总的老眼里也泪花闪闪,星眼迷蒙,只是道:“你们不干,我也不干了,我们大家都不干了,你们受不了,我更受不了,我真心实意给你们大家分析行情,但我不是神来的,我怎么能百分之百的准确?有人就说我是误导,我怎么误导得起呀?我明天跟廖老板辞职也不干了!”
  应南忙哄着霜儿道:“你看看,都是你哭的,把副总也引哭了,好了。”霜儿道:“你说我那一大堆棉花怎么办呢?还有那些咖啡,那么多的咖啡。应南我受不了了,那盘天天往下掉,越套越深,怎么办才好!”应南扶起霜儿来,跟众人说先走了,就把霜儿挟出了门,要了辆车送回了富凤阁。
  一进门霜儿便吐了一地,刚吃下去的蛇肉,还白乎乎的就全吐了出来。应南忙把她扶上了床,又去打扫卫生。这边地上还没有擦完,听见霜儿在房里又吐开了,应南放下拖把又去看她,这番来去,一直折腾到窗外发白了,霜儿才睡了。
  应南忙完了,坐在熟睡的霜儿身边,端详着她,只见两颊绯红,丰满的双唇又红又艳,紧紧地合着,双眼却微微地张着,露出半轮瞳仁还在里面晃动,粉腮枕着玉臂,长长的黑发洒了大半个枕头,犹如乌云一片。应南用手指给她擦了酒窝里的那滴泪,把她的手放进了被子,给她盖好,起身欲去,就是怎么也站不起来,便又愣愣地坐在床边上,听着她均匀地呼吸,掀开她的被,欲钻进去,可抓着被角僵立了许久,还是给她盖好,他用了很大的毅力,强镇住自己,离开了她的屋子。
  星期六,银粟想去见应南,就跟大胡子说:“我去米小姐家打麻将。”大胡子听说去霜儿那儿,他心里只想能和霜儿套近乎,便说:“那我和你一起去。”
  银粟瞅了他一眼道:“人家女孩子打麻将,你去干什么?”大胡子道:“打麻将还分男女的,又不是上厕所。”银粟骂道:“老不正经的,我们女孩子打着玩的,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去,是看还是打?”
  大胡子道:“我去看也行,打也行,人家找老公陪都找不到的,我愿意陪你,你还不要。上次你在米小姐家醉了,我说过要请请她的,这么久了,还没有请她,不如你约了她出来,我们去找个地方唱卡拉OK。”银粟也不敢硬推,怕他偷偷跟了去反倒不好,就道:“那好吧,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看。”
  银粟给米霜儿打完电话就跟大胡子说:“她说随便吃一点就行了,她不想去唱歌,天天看电脑盘都看累了。”大胡子亲自开车去接了霜儿,请霜儿吃了顿海鲜,席间不停地讨好霜儿,霜儿却装得不明白。大胡子又说:“你和银粟是好姐妹,以后上我家去玩。”霜儿只是点了点头。吃了饭,霜儿依着银粟的吩咐,请她过去打麻将,说把上官仪春和隔壁的小姐(也是上海人)叫来,四个女孩玩玩牌。大胡子听霜儿这般说了都是女孩子,也不好坚持了,只得开车把她们送去了富凤阁。
  霜儿带着银粟一回家,就把应南叫了下来,三个人玩了一会儿扑克牌,霜儿便说不想玩了,昨天的酒还没退,头晕晕的,便自己回了房间,应南和银粟领会霜儿的好意,就把大门反插了,拥着进了小间。
  不想这日楚相在外面桑拿完了,已是凌晨三点多钟了,回家大门反插了,就开着车子来霜儿这里了,拿钥匙开了锁,推不开知是反插了,就叫开了。霜儿他们三个听到敲门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应南和银粟都打起颤来,霜儿忙出来问是谁,听是楚相,心里乐得开了花,但还是没有马上开门,看着吓变了脸的银粟和应南怕他们难堪,又想着昨日和楚相怄气的事,说是不过来的,这会儿又突突地跑了来,定是在别墅那边吃了脸了,所以才上这儿来讨暖儿,便是不肯开门,在里面骂道:“你给我走,你来干什么?这儿不是难民营!”
  楚相在外面耍软儿道:“好霜儿,你给开开门,要不我得去睡马路了,就当我是政治避难,你收容一次吧。”霜儿在里面道:“你比查尔斯还吃香,西有戴安娜,东有林青霞,我是什么?我也庇护不了你,你快离我远些,再不走我叫保安了。”
  银粟见他们两个拌嘴怕拌出气来,伤了他们的感情,就跑来劝霜儿道:“你放他进来,进来了你把他关在房里,我们就走了。”霜儿说:“不理他,由他去,他去的地方多着呢!”银粟不肯,非要她放楚相进来,她和应南已经都穿戴好了,回小间关了门。
  霜儿便开了门把楚相让了进来,楚相急待要轻薄,霜儿却铁着脸,把他拉进房里插上了门。银粟和应南听他们进了房,忙开门溜了出去。楚相在房里听到门响,就问外边是谁,霜儿便说了一遍,楚相不信,道:“既是他们两个,为什么怕我看见?难道是应南一个不成?所以要把大门也插着!”霜儿道:“我说的是真的,人家银粟怕难堪,你不信就拉倒。”楚相嘴里也说不了什么来,但心里总是有些毛毛的。
  两个上了床,霜儿一把抓住他问:“今天桑拿打飞机了没有?”楚相扳开她道:“没有打,留着打你呢。小妖精。”两个忙够了一阵,便又说起了话,霜儿说:“那些单都套了,怎么办呢?我急都急死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回来呢。”
  楚相说:“急什么,人家不也是一样的,能看就看,不能看再说。”霜儿道:“我给你把这些单看回来,就不做了,我实在受不了那刺激,你给我随便找个什么工作,就是扫地倒水我也干。”楚相道:“不干就不干吧,天天熬夜也是够辛苦的,不过再做什么,收入就没有这么高了。”霜儿道:“这收入有什么高的?我得一万佣金,还不是你得贴十万给金富利的,这钱再多我也不要了,我良心上受不了。”
  楚相听她这般说法,便又亲了她一口道:“工作有的是,现在我公司的楼花好销着呢,要不等你不做期货了就弄几套房去卖卖,赚钱呢,比当经纪还赚。”霜儿问:“你们公司的那地才批了不多久,还没有盖,怎的倒卖起楼花来了?”
  楚相道:“都卖二批了,一抢而光,现在卖楼花哪有等盖了再卖的,都是先卖出钱来再盖楼的,这叫借鸡生蛋。要不我这些项目资金怎么够得上?”
  霜儿往他怀里捱了捱紧道:“就你这脑子好使,我明儿定是被你骗死的,明知你骗我,还是要喜欢你,一刻都不能不想你。”楚相在她的耳边嚼了一回道:“这叫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霜儿又说:“你那楼怎么会销得这么好的,我听你说批下地来才个把月倒卖了二批的,手续还没办好吧?”楚相道:“我是用的金字塔推销法,就是第一批卖了三层,价格定的是九千多元一平方,第二批我就加到一万二千多一平方,人家买第一批的,一下子每平方就涨了三千多元,才十几天的工夫,一看我这楼的升值潜力大,就抢着买,这不第二批五十套房子,前天半天就卖完了,就像你们做期货似的,客户都有追高心理。等手续办好了,我的楼也就卖得差不多了,造楼的钱也回来了。”
  霜儿道:“你也真是缺德,让客户去追追追到最高处,你就抽掉梯子,让人家跳楼!”楚相得意地笑道:“小妖精,我还不是都从你那期货市场学来的。等卖够了建楼的钱,余下的我就不卖了,当盖得差不多了,比市场价低些,一下子全部杀出手,这部分利润就全部收回了。营销费也少,资金回笼又快,现在他们炒楼的,第一批出去的楼,他们都加到十万了,你要是不做期货了,随便去炒两套楼,不就得了,钱也不少。”
  霜儿道:“这倒是个好差使,不过我想真要炒起来也定不轻松,我还是愿意找份打字的工作,有口饭吃就足够了。现在因为银粟的户头在我这儿挂着名,我都成了金富利的头名经纪了,人家以为我钱挣了不得了,日子也好过得很,其实我都快不行了,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按理早就该被这个市场淘汰了。唉,真的再这样干下去,要不了多久,我就疯了,以后你要找我,就得上疯人院了。”楚相道:“你真不想干就不干吧,这些单再看一看,能看回多少就算多少,赔了就赔了,你别老想这些,真要疯了,叫我怎么办?我的小肉儿。”两个又胡扯了些闲常,这才睡了。
  霜儿一睡着就做起梦来,梦见自己肚子大了,大得路都走不动了,怎么就死了,被牛头马脸用铁链锁了去,到了阎王殿,阎王让她跪在堂下,她看了一眼那阎王殿,恐怖极了,阴沉沉黑漆漆,墙上到处挂的死人,还有受着各种极刑,又听见那些人不停地发出凄厉的叫声,吓得她扑地跪了下去。阎王问:“堂下所跪何人?”像是戏上的念白。霜儿回道:“民女米霜儿。”她也奇怪自己怎的也答上了戏文。阎王又问:“你丈夫是谁?腹中所怀何人之子?”霜儿答不上来。阎王严厉道:“为什么吞吞吐吐,再不从实招来,大刑侍候!”吓得霜儿忙叩首道:“大人饶命,小女腹中怀的是楚相之子,还未行婚娶之礼,就被阎老爷叫来了。”阎王让人查了簿子,回上来道:“楚相之妻为吴氏,并非米氏。”阎王瞪着霜儿“嗯”了一声。吓得霜儿连连道:“老爷,我们是真心相爱,绝无半点虚假。”阎王道:“真心相爱也不行,生命簿上规定是吴氏才能生楚相之子,你今日偷了他人之子,必得奉还。来人哪!”话音刚落牛头马脸就上前提霜儿,往一张白色手术床上按,油流鬼拿了一把肉斧,先把她肚子上的衣服划开了,那双长着长毛的爪子在霜儿圆鼓鼓的肚子上比来比去,找下斧口,吓得霜儿连哭带讨饶,阎王却丢了一张令牌出来道:“开肚!”霜儿拼命挣扎嘶叫。
  楚相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只听见霜儿躺在他身边大叫:“楚相救命,救命啊,我不要,我不要啊!楚相救命!”楚相被她叫醒,只见她抓着被子在床上直滚,边滚边喊救命,楚相叫了几声,见她仍不醒,又推了几下,才把她给推醒了。她醒了眼睛瞪得铜铃似的瞪着楚相,像是不认识似的,一刻后突然抱着楚相哇的一声哭开了。
  楚相搂着她哄,边拍边说:“不怕,不怕,做恶梦了嗯,我救你,别怕,别怕。”霜儿哭了一阵说:“我梦见我死了,大着个肚子,阎王要剖我的肚子,说是我偷了人,偷了你的孩子,要剖它出来,用斧子开肚子,把我按在手术床上,就是上次去人流的那张床。那……那太可怕了,我再也不干了,我再也不上那种床了,我不要。”说着身子直往楚相的肚子下面钻,嘴里仍在胡言乱语:“楚相,再也不要让我上那种床了,我不干,我受不了,我不要。”
  楚相见她惊得不轻,只得和她接吻,用舌堵住了她的嘴,她仍止不住浑身发抖,嘴里咕哩吐噜响个不停。楚相边吻着她边哄道:“再不了,再不了,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再有了就生下来,我也不让你上那床了,别怕,有我呢,啊,有我呢!”霜儿这才慢慢地平静下来,只是死抱着楚相不肯放松半点,指甲都挖进了他的肉里,他痛不过,去拉她的手,可越拉她越是抓的紧了,楚相只得忍了。
  这么折腾得精疲力尽,刚一睡去,霜儿又一下惊醒了,道:“牛头马脸又来锁我了,楚相你抱紧我,我真怕我这就死了。”楚相只得又抱紧了她,霜儿仍嫌不够,把舌伸入他的嘴里道:“你吸着我的舌,我要闻到你生盐般的男人味,才辨得清是做梦还是真死了的。”楚相只得给她吸了,又折腾了一阵,这才睡了。
  一日,霜儿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位小姐打来的,自报山门说姓姜,叫姜悠,约霜儿务必出来见一面,说有要事相告。霜儿想不出来跟这个人有什么纠葛的,便不想出去,让她在电话里把事说了。可那位姜悠小姐死活不肯,一定要她出去,并说是求她了。
  霜儿没的办法,懒散散地套了一条大红纱裙,裸露着白得透明的两条软软的臂在红纱裙旁晃动,长长的裙摆下鼠窜着两只白果形的小脚,穿着一双奶白色的镂空皮凉鞋,露着几粒又圆又红的脚趾盖,像是红裙子上飘逸着滴洒下来的水红珠儿滚落在脚尖上,不停地滚动着。
  姜悠坐在咖啡廊里正对着大门的位置上,见到大门口进来一位红裙子的丽人,她马上明白了这就是她要等的,站起身来给霜儿打手势。霜儿见着这棕色油肤细高个子的小姐,便也知这就是非要见她的姜悠了,不由得又多打量了她一下:褐色的皮肤,闪闪发亮,穿着一条长长的茶色纱衣及地长裙,显得亭亭玉立,只是一脸的憔悴损减了那美丽的五官应有的娇容,发型是新潮短发,近乎男性的板寸。霜儿礼貌地与她握了一下手入了座。
  姜悠先开了口说:“我知道我这样约你出来有许多不妥,但我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霜儿尖刻地说:“你找我到底是什么事,你就直说是了,我的脑子不是太好使,只望你不要转弯抹角的才好。”姜悠递了一把名片给霜儿并说:“这是不是你的名片?”霜儿接过一看全是自己的有七八张,问:“这些名片怎么到你那里的?”
  姜悠说:“我在我家的床缝里捡到的。”霜儿给说蒙了,张着嘴看着她。姜悠垂下眼帘,顿了一顿,说:“我是楚相的女朋友。”霜儿一下子被这几个字震住了,整个人都掉到冰窖里了。
  过了不知多久,姜悠才抬了抬眼,看了一下塑像似的霜儿说:“我跟了他好多年了,我想嫁给他,本来我想今年结婚的。”霜儿像是从上一个世纪爬走回来的,疲惫不堪地问:“你想要我做什么?”姜悠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避开霜儿的目光继续说:“我跟了他八年了,从他还没有离婚,我就跟了他,我希望能够和他有个结果。”
  霜儿含含糊糊地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的一切,我以为他有老婆,有情人,有……我什么都没有想过。”姜悠继续说:“他早离婚了,他的前妻在美国,我跟他的时候也像你这样年轻,甚至比你还小些,那时我也不在乎结不结婚,我觉得有爱就可以了;但现在不行了,我也没有任何选择余地,我必须和他结婚,我没有退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霜儿突然觉得自己上了一个大当,自己不应该来见这个女人的,怒道:“你要和他结婚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结婚是你们的事,你找我有什么用?对不起我没义务奉陪,告辞了。”说着抓过包站起来就走。
  姜悠一把拉住了她道:“请你原谅,我实在没有退路的了,我才求你的,我见到家里床缝里散了好几张你的名片,我又问过他公司的人,说是金富利有一位米小姐在给他们公司做着期货。我以为你只是为了业务上的需要才跟他上床的,所以我只想约你出来见一见,并不想告诉你任何真相的,当你从大门口轻飘飘地进来,我才知道并不是因业务需要上床的那么简单。我迫不得已才说了这些,我希望你不要告诉楚相才好。”
  霜儿一把挣脱了她道:“你不要希望我能为你做什么,我的行为受我自己的支配,你和楚相的事与我无关。”姜悠马上问:“那你答应和他断绝往来?”
  霜儿道:“这是我和楚相的事,我不想你来干预,你或者可以干预楚相,但你没有权力来过问我,我也希望你再也不要做这种不明智的事,我们两个没有任何必要见面和对话,对不起,我走了。”霜儿说完扬长而去,把姜悠给晒下了,姜悠绝对没有想到遇到的是如此对手,心里的忧虑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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