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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的话


  时隔七年,王朔又拿出了他的新作。一个过去写过很多东西,又曾声言放弃写作的人,此番重新拿起笔,令我们感兴趣的倒也不是他的食言自肥,而是他是否确有一些新意要表达,这才构成一部文学作品产生的必要成因。关于王朔,我们听到较多的是他的调侃和所谓玩世不恭的写作态度。作为出版过他的全部作品的编者,我们知道那类作品只是他全部作品的一小部分,在某一时刻被刻意演染夸张开来的一种风格。依编者见,他写得更动人也更为读者认可的其实是他的言情小说,这也是我们始终对他抱有信心的原因。看一个小说家要看他的作品,这是他们存在的根本,唯一值得我们关注的方面。其他的种种活跃表现恐怕都不必认真,这其中难免不有表演做给人看的成份,至多只会让我们见识一下人的局限和难以免俗。
  也不能说经过七年积淀王朔就换了一副心肠以致换了一副笔墨。但在这部新作中还是可以看出他试图有所变的那份努力。烂熟的经常言不及义的口语被经过斟酌意在精当的书面语所代替。更为重视叙事和心理把握。人物放在环境中了,少见或几乎不见跃出情节的卖弄浮夸和泛泛之说,也就是说想让作品说话而不是作者说话。显然他也有意超越自我,不以老面孔悦世。想法是有了,做到多少自然有待读者公议。
  在本书(自序)中,作者称这书的初衷是对他过去作品乃至个人生活的一次正本溯源。明白讲了是回忆。这且不管他,除了新闻,什么不是回忆?
  “新”,大约也不在于某人又回忆了。为王朔想,难能可贵的是卸下伪装和人格面具,让我们看一看一个人可以真实到什么程度。作为一个中国人,在中国成长,不论自以为是谁,只怕最后总还要和中国的一部分认同,这点显然他是意识到了。这很好,这意味着他在写自己时也要多一点责任感。这个国家是我们大家的,尽管大家不十分相同,也没有谁可以跳出中国人民这一范畴之外单独成立的。个人的生活经历、思想形成自有其因缘,偶发性和不可等同处,但在同一国度,每个人总难免共同的命运和造物播弄。有一个事实大概没有人可以否认,我们今天所有人的机会,那些个成绩,这一切全开始于20年前的改革开放。说到真实,这是最大的真实。
  历史会证明我们一直是在一个大时代中。把这个时代证明给历史是千万人的义务。这里有我们的工人、农民、企业家,也有我们的作家。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肯定王朔的努力。至少希望他无愧于他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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