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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我被师弟师妹气得快要发疯



  人总是这样,有时明知一件事不应该做,硬是要去做而且不顾后果,为什么?不就是为了争一口气吗?
  元旦前的一天,和几个舍友到校门外的大排档吃饭,还未人座呢,我就看到郑艳华和那个家伙骑着自行车从学校里出来。
  她肯定看见我了,但是装着没看见。
  那个家伙却带点笑容地看着我。
  我一下子没了那种吃“团年饭”的胃口。
  “林田,给你。”林举洞把菜单递了过来。
  “不用了,你们点吧。”我没心情点菜,而是想着什么东西。
  “在想什么?看书看傻了吗?”马克列在一边说。
  “哦,不,你们点什么我就吃什么吧。”我懒得看菜单。
  “别管他,这家伙可能是失恋。”刘毅挖苦我说。
  一团怒火腾地烧了起来。
  “拿瓶烧酒过来!”我大吼一声,同学们面面相觑。
  吃完饭,我拿了书本到教学区,想坐下来看书,但是心里却窝着一团火,什么也看不进去。
  我走出自修室,往207教室走去,前几晚我都看到杨伟民在那里自修。
  他在里面坐着,由于明天是元旦,有一天假,而且英语四、六级试刚考完,所以自修的同学不多。
  我发疯般地跑回宿舍,取来那把一米长的东洋刀。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我今天就得教会他怎样去做一个男人!
  我走进那间教室,一言不发地坐在他的身边。将小刀打开放在桌子上,右手则按着那把东洋刀。
  “师兄,干什么?”
  “你知道我想干什么。”
  “师兄,不用这样吧,我说过我和她只是一般朋友罢了。”
  “跟我到教师休息室去。”我盯着他。
  “师兄,我要复习,没空去。”可能他知道教室里有其他人,可以防止我一时忍不住气做出什么事情出来。
  当然我相信他身上也一定也带着刀。
  “你们今天到什么地方去了?”我返问他。
  教室里有的同学嫌我们吵,纷纷收拾书本走了,只有两三个男生还在后面,可能他们想看好戏吧。由于他们没走,我不敢把东洋刀抽出来。
  “我今天没见过她。”他提高了声音。
  “你有种的话,就捅我一刀,不然就不要说假话。”
  他充满仇恨的目光看着我,我倒有点担心他会拿起刀子来捅我一下。
  就这样僵持着,不知后面的几个人走了没有,我一下子尴尬起来。
  “你害得我这段时间都没心情看书,如果我考试不合格,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他用低沉的声音回答说:“你也害得我没法专心学习。”
  那就是两败俱伤了。
  “对你有什么影响?”我将刀收起来,听他说话。
  “我这段时间想,为什么和一个女生交朋友,也会惹来这样的祸。”
  “谁叫你坏了我的好事。”我冷笑着说。
  “这应该由阿华来选择吧。”他说。
  “不,这应该由我们两个人竞争,通过决斗来决出胜负。”
  “……”
  “这件事到头来,受害最大的是我,但是我也要和你拚个鱼死网破。”我咬牙切齿地说。
  他低头想着什么。
  “不,这件事到头来最大的受害者还是阿华。”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但是,现在我只想着,怎么才能为自己消一消气,并让郑艳华知道,有人为她舍生忘死、不顾一切。
  “如果她知道我们为了她而搞到这样,那会伤了她的心的。”
  我觉得他说的这些话好像和他的年龄不相称。
  “那有什么关系?总之这是我和你之间的竞争,与她无关。”我忘了我发这样大的火的目的。
  连我也觉得自己太过分了,但我觉得很多变态人士不是自己想这样,而是一个不正常的环境将人逼上这条路的。公平竞争,付出多少就得到多少,这才是正常的社会环境吧。我这些年学习那么努力,为着一个单纯的理想付出了无数的辛劳和汗水,郑艳华和我连句好听的话也没有说过,却和这样一个无心向学、对自己的前途不负责任的人亲见得“一家人”一样,我的心理又如何能够平衡。
  我们就这样,谁也不说话,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我扭过头,教室里已经没人了,可能是那几个男生看到我们没打架,觉得没意思就走了。
  我剥开纸包装,抽出那把长长的东洋刀给他看。
  他恐惧地看着我。
  我却没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冲动。
  我将刀收回去。
  “也好,我现在还读书,不敢动你。但如果你继续和郑艳华来往的话,我毕业后再和你算账也不迟,到时搞到你每个学期都有功课不及格。”
  他没作声。
  “哼,你想清楚吧,还是专心学习,不去找郑艳华了,你现在成绩都够差了,再来几门不及格,可能你的学士学位都没有了,你说,如果这学期还有功课不及格怎么办?”我口气又缓和下来了,尽管心里还有一团火。
  “那我就退学,反正我也不是读书的料子。”他小声地说。
  这真是“死猪不怕烫”,拿他没办法。
  我一言不发地走了,留下他一个人在教室里坐着。
  我气呼呼地回到宿舍,一坐下来就开始为刚才的举动而后悔了,不知道如果他去告我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我觉得好累,躺在床上发呆。
  还有六天就要期末考试了,而周五,则有最后两节日语课,老师说在那一晚考试。
  新的一年,人的精神面貌应该是比旧的一年好的,但是到了元旦这一天,我的心情却好不到哪里。
  虽然我也在看书学习,但是觉得脑子很沉。
  过去我认真学习,将自己的整个身心都沉浸在学习中,一点点地积累知识,训练自己的编程和运算能力,学习是枯燥的、辛苦的,但是,有一种精神支柱一直在支撑着我,就是今天的辛苦将在未来得到回报。只要努力学习,自己的理想就一定能实现。
  要说我们的理想,包括很多方面,既不是那种饮食男女的庸俗目标,也不是一种虚无缥缈的空想。我们希望,能成为一个有成就的工程师或是管理人员,赚很多的钱,同时也为国家的富强作出贡献。还有,每个男青年心中都有一个美丽温柔的爱情梦想,我们会将爱情的梦想和事业的理想结合起来,希望能拥有雄厚的事业基础,为实现自己的爱情梦想打下基础。那些聪明漂亮的女大学生,就是一种激励我们努力实现自己事业理想的“偶像”。
  有时,当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孩子时,即使她长得并不漂亮,但就是喜欢她,如果不能得到她,真是寝食不宁。有人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但是喜欢一个姑娘,就会觉得她寄托了自己全部的爱情理想甚至全部的人生理想。有些家庭环境稍好一点的男青年,本来不是很有上进心的人,但是因为不求上进而受到异性的蔑视后,就会发奋图强;那么,一个积极向上的男青年受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冷落时,会不会让他从此消沉下来而不求上进?
  如果那个家伙去告我一状的话,恐怕保卫科的人会找我问话,甚至弄个处分回来。如果这样,我如何是好?由于这个原因,我已经将那把武士刀存放在黄远航家里了。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生气,走出教室看了一下。
  走廊上空荡荡的,没人走动,同学们都在教室里学习。
  我走到205教室,看到白琳在里面看书,不过这次不是看日语而是看一本《数理统计》的教材,这时才让人想起她原来不是日语专业而是数学专业的学生。
  “喂。”我小声地叫她。
  “林田,你好。”她也小声地对我说。
  “有空吗?”我问她。
  她看了看我,跟我走了出来。
  “有什么指示吗?”
  “我现在很难受。”只有把心里的苦闷告诉她,我才会好受一点。
  “又是为了师妹吗?”
  “嗯,我又看到她和师弟在一起。”
  “她太过分了,欺骗了他,也伤害了你,更对不起她的男朋友。”白琳同情地对我说。
  “那怎么办呢?”我求助地看着她。
  “不要沉迷下去了,先专心考试吧。”白琳对我说。
  “但是我很难专心下去。”
  白琳看着我。
  “也许她并不喜欢那个师弟,只是不想和你在一起,就故意和师弟在一起吧。”
  “不,不是这么回事,再说,她越是这样,我越要争,我怎么能输给师弟呢?如果她不和师弟来往,让我不去找她倒没什么关系。”
  “那我和她说说,叫她这段时间不要和师弟来往太多,有什么事情下学期再说。”
  我想不出还有什么说了,快要期末考试,我不便打扰她复习了。
  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我这么不懂事,认识了这样一个师妹,让自己沉浸在痛苦中不能自拔,做了那么多不应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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