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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一一九)

  女生屋。
  刚刚换好衣服的闫立媛吃惊地,望着俯在炕角的徐晓吟:“你倒底怎么啦?”
  “是啊,晓吟你怎么最近老这样啦?是不是有胃病啦?”廖小珍紧张问。
  徐晓吟神色慌乱地:“不,不要紧,可能是胃不好,这些日子总是这样,一吃东西就想吐。”她强打起精神走出了屋去。
  闫立媛思索片刻:“不对吧?我看是不是……?”
  “怎么?立媛,你说啥?廖小珍追问。
  闫立媛目光一亮:“没错准保是。”她非常神密地:“晓吟恐怕是那个啦,你呀,真死脑筋,她跟邬为肯定……。”
  “可不准胡说,立媛,你怎么能胡思乱想呢?晓吟他们不是那样的人。”廖小珍着急地争辨。
  闫立媛谈然一笑:“谁敢保证?别忘了,人是最高级的感情动物。”
  “住嘴!让晓吟听到你能负责任吗?”廖小珍着急地制止说。
  “哼!不信,你就等着瞧吧。”闫立媛不甘示弱地说。
(一二O)

  窗外,房前。
  徐晓吟手中的瓜落在了地上,她如梦方醒神色突变,惶惶不安地转身向马棚里奔去。
  一阵马蹄声,旭健骑着马停在房前,他跳下马:“告诉你们个好消息,邬为的困退手续团里批下来啦!”
  从二梆子车旁跳过一把夺下旭健手中的手续看着:“邬为总算敖出头了。”
  闫立媛,廖小珍闻声从屋里奔出围了上来。
  “是真的?简直是太好啦,立媛,晓吟呢?”廖小珍问。
  “不知道?”闫立媛答。
  二梆子四下看看:“哎?刚才还在这呢?”
  “晓吟,晓吟,快来,好消息,快来!”廖小珍边喊边向马棚奔着。
(一二一)

  马棚里,徐晓吟神情不安地思索着,她听到廖小珍的喊声,猛迎出马棚。
  “晓吟,你看,好消息来了。”廖小珍激情地喊。
  徐晓吟惊愕地望着谬小珍:“是真的?快给我看看……。”
  “在二梆子那……”廖小珍和徐晓吟疾步奔到二梆子跟前:“快给我们看看?”话音未落,徐晓吟从二梆子手中夺下邬为的手续。她百感交集地:“总算是批下来啦。”
  闫立媛:“还要到师部盖章呢。”
  “没关系,我去师部盖章……。”徐晓吟激动不已地说。
  “你就别去了,让二梆子一块去办就行啦。”旭健在旁强忍着笑说。
  “还有谁的?”闫立媛问。
  “给,你的。”旭健把一封信递给闫立媛:“没想到吧?你再也用不着吃药啦。”
  “我的?”闫立媛楞楞地忙拆开看着,突然,她不禁跳了起来欢快地:“我总算是解放了。小珍,晓吟,我要走了,回北京。啊,我总算解放了……。”
  “给,还有你的。”旭健把又一封递给了廖小珍。
  “我?”廖小珍深吃一惊,茫然地盯着旭健。
  “不错,是你的。这还是兵团党委直接批准的。让你回国探亲。当然,回不回来,那是你的事啦。”旭健说。
  廖小珍双手颤抖地接过,紧张地看完眼里流着泪:“我?我得考虑一下……。”
  “别考虑了,应该回去看看。”旭健深情地说着。
  闫立媛欣喜地抱住廖小珍热泪纵横地:“小珍……”她失声地笑了起来。
  廖小珍强忍着泪:“我做梦也没有想到……。”
  一直楞着神的二梆子:“哭嘛?走就走呗,应该高兴才是,我说这两天这喜鹊总是在这叫个不停,你别说,还真灵。来,都给我,今我就到师部给你们盖章,明天赶回来,你们就走……?”
  闫立媛激动地一把拉住二梆子:“那我们可真得好好谢谢你,你可真好。”
  二梆子冷冷地:“哼!谢嘛谢?咱这人开面,不为别人,为了邬为我今也得去。”
  “是啊,为嘛一直不来信?这邬为还不知急成啥样呢?”旭健说。
  “可他为嘛一直不来信?这邬为也是……!”二梆子满心不悦地说。
  闫立媛抿了一把泪,气冲冲地:“别提他了,你们还一直在为他担心,可是他……。”
  她同情地望着徐晓吟:“晓吟,你……真是傻透了!”她说完一头扑进屋失声地哭了。
  徐晓吟站立不安地怅然低头思想思索着。
  二梆子、廖小珍、旭健都莫名其妙地注视着徐晓吟。终于,徐晓吟禁不住流出了泪:“你盖好章,马上给邬为寄去吧,我是不会怪他的。”
  二梆子:“那你也该写封信,问问他?”
  徐晓吟默默地摇摇头:“不必了。”
  “行,我一定给他寄去。”二梆子说。
  “不必寄了,盖好章,你就带回来行了,等立媛走的时候顺便让她去包头到邬为家去看看,让他无论如何也得给晓吟来个信。晓吟为了他可真是操透了心,可是他怎么能这样?”廖小珍不满地说。
  旭健沉思着:“是应该去看看,二梆子就这么办,不过,今天是去不成了,来回八十多里路,还得过黄河……?”
  “是啊,既使赶到师部也已经天黑了,不如明天去。”廖小珍说。
  “夜长梦多,我现在就走,明天这个时候,也就赶回来了,我这就走,来,把你们的手续都给我。”二梆子说。
  廖小珍只把邬为和闫立媛的手续递给了二梆子:“我不走。”
  “为什么?”旭健莫名其妙地问。
  “没什么,我想再考虑一下,我有我的想法,你们不要再问了。”
  廖小珍说完正要回屋,只见闫立媛已呆呆地立在门。
  “小珍,你为什么又不走了?”闫立媛问。
  “立媛,你别问了。”廖小珍说。
  闫立媛紧盯着廖小珍,半响,她怏怏不快地:“哼,值吗?”
  旭健打破了僵局:“天不早了,二梆子,要走就快走吧?”
  二梆子冲着闫立媛气哼哼地:“你呀,一点没白活?冬冬,走!”他恨恨地瞅了一她眼,带着冬冬走了。
  徐晓吟忐忑地紧追几步:“过河可要当心……!”
(一二二)

  晚上,女生屋、灯下。
  闫立媛哼着小调在收拾着行装,徐晓吟紧盯着她陷入了沉思。
  廖小珍心神不定地在屋里徘徊着,一会,她转身出了屋。
(一二三)

  晚上,二梆子屋,灯下,屋内烟雾弥漫。
  廖小珍轻轻推门进屋,只见旭健正在闷闷地吸着烟。
  “你怎么抽起烟来了?”廖小珍问。
  “没事干,抽着玩。”
  廖小珍移到旭健身边柔声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我劝你不要难过。虽然,我们在一起还不到一年,可我们在这块土地上都一起生活了几年了,邬为和立媛的走,我想念你会为他们高兴的。当然,剩下我们几个,在精神上会受到一些打击,可我们总不能这样永远在一起生活下去?随着年龄的增长,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打算和选择。也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你,二梆子、晓吟也都会离开这……。”
  “别说了,我不是为这些。我是在想你,你为什么不走?!难道你就甘心情愿在这呆下去?想永远在这当扎根边疆的典型?还是因为我,你非留下不可?”旭健目光紧逼地说。
  “我以前说过了,我要一直在这陪着你。”廖小珍低声答道。
  “你真糊涂!我也说过,我们是没法给自己作主的。你爱我,同情我,这我知道。可是,你总不能为了我而失去这个机会。说实话,我也很希望你能跟我将来在一起,可是这样将毁了你,毁了你们全家。我承认我是自私的,可现在我,我不能再让别人为了我而去牺牲自己将来的幸福,爱情应该是对它所爱的人,有所奉献,而不是自私和索取,你应该明白我的心,应该知道现在是对你们最好的时机……,上午在连里开了会,你知道现在为什么不再卡你们了吗?因为,兵团很快就要交地方了。”
  “为什么要交地方?”廖小珍吃惊地问。
  “兵团要改农场,现在干部就要离开了,可这里将还要留下的是我们,我们!你知道吗?他们摇身一变,走了,可我们呢?还要在这扎根,扎根!现在你不走,将来你还能走得了吗?!”
  廖小珍若有所思地:“是这样,这太不公平了,……现役干部走了,干部子女也走了,将来这留下的不还是这些老百姓的孩子吗?这倒底是为什么?”
  “唉,我也说不清,可我总觉得不服气!”旭健气哼哼地说。
  廖小珍喃喃自语地:“是啊,象二梆子,晓吟他们该怎么办?”
  旭健感慨地:“二梆子从来没想过要回去,既使将来有一天让他回去,我都担心他哥哥会不会收留他?这些年来,我就没见过有他的信……晓吟,她又会怎么样呢?她可把心全部都交给了邬为,她的全部寄托和希望都等着邬为,可邬为……?”
  廖小珍深沉地叹道:“晓吟也太可怜了。……对了,有件事这几天我一直想跟你说……。”
(一二四)

  夜,女生屋。灯下。
  闫立媛已蒙头睡了。徐晓吟目光呆滞地正看着已经写完的信。
  旁白:“邬为,自你走后,一直没有收到你的来信。可能是;你把我已经忘了。忘就忘了吧。我是不会恨你的。你的困退手续很快就会给你带去的。邬为,当你收到这信时,可能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忘掉我吧。邬为,我对不起你。”徐晓吟看完信眼里渐渐地含满了泪。她把信轻轻地掖在被褥下,然后,缓缓地向墙上挂着的药箱移去,她刚要摘,见上面已上了锁。沉思片刻。她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一条纱巾。她恋恋不舍地把整个屋里四下看了遍,扭头走出了屋。
(一二五)

  夜,二梆子屋,灯下。
  旭健紧皱着眉,他焦燥不安地在屋里转着。
  廖小珍:“……如果真是这样,邬为那可就太伤天害理啦。”
  “那你们为什么不问问晓吟,到底是不是有这件事?”
  廖小珍为难地:“这怎么好乱问呢?你不懂,我们女孩子是最怕别人这样问的啦。不过,我可以肯定,晓吟,这几天的反映确实有那么点象。”
  旭健徘徊着:“如果真是这样,晓吟可就闯下大祸啦,我看你应该把事情跟她讲明,个别跟她谈炎,如果真是那样,还得赶紧帮她想个办法……。”
  廖小珍如梦方醒地:“对,我这就去找她。”她说着出了屋。
(一二六)

  夜,女生屋。灯下。
  廖小珍进屋定睛一望,见炕上只有立媛,她不由一楞,忙转身出屋轻声唤着:“晓吟……。”她见没回声,返回屋忙推起立媛着急地:“立媛,醒醒,快醒醒,晓吟呢?你知道她去哪啦?”
  闫立媛睡眼朦胧地:“谁知道,她不是在这睡吗?”
  “没有,去那啦?廖小珍手忙脚乱地忙向屋外走去。
(一二七)

  夜,五间房前,廖小珍神色紧张地:“晓吟,晓吟……。”
  她边喊边匆匆向马棚奔去。
  旭健闻声从屋里出来:“怎么回事?”
  “晓吟不见了,快,快拿马灯。”廖小珍声带哭腔地说着直向马棚奔去。
(一二八)

  马棚里,一盏昏暗的马灯映照着已经吊在屋梁上的徐晓吟,她的脸上罩着纱巾。
  “啊?!”廖小珍一声尖叫,慌忙后退被旭健扶住:“怎么了?”
  “你看,晓吟她在那……。”廖小珍浑身颤抖地哭喊着。
  “啊?旭健忙扑过去从梁下轻轻将徐晓吟放下来,他发疯似地:“晓吟……你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
  “晓吟……”廖小珍失声地扑在徐晓吟身上痛哭着闫立媛披着衣服跑进马棚大惊失色:“啊,她怎么啦?她怎么啦?晓吟,晓吟!”她突然抱起徐晓吟嚎啕大哭。
(一二九)

  中午,烈日高照,隔河相望,远远地已看清对岸荒漠中的五间房。
  二梆子光着膀子和冬冬一前一后地匆匆往河边赶着。
  二梆子扬起衣服抿了一把汗,骂到:“这他妈鬼天气!真他妈热!”随着声,从衣服口袋里掉出两份手续。
  紧随身后的冬冬忙停下用嘴叼起地上的两份手续匆匆追赶上二梆子,扑在也面前。
  二梆子一惊:“我的妈呀,这玩意可是命啊,冬冬,你真行,瞧我,差点让我给废了。这可是你的大功。”他说着心把两份手续重新压压实实地装进口袋里,拍着冬冬:“走,过河,咱总算到家了。”
(一三O)

  黄河边,只见有人正欲过河。
  邬为正捧着河水大口大口地喝着,他正欲向对岸游去,见二梆子和冬冬向河边走来。
  “二梆子?”邬为揉着眼定睛望去。
  冬冬叫着直冲邬为奔来。
  “冬冬!二梆子,二梆子!”邬为高兴地喊着向走来的二梆子奔去。
  二梆子见是邬为,高兴地连蹦带跳地扑向邬为:“邬为!你这个大佬,你这人,为嘛又回来啦?”他四下打量着邬为问。
  “我当然要回来啦,”邬为紧紧地抱起二梆子。
  二梆子见邬为衣袖上带着孝,不由一楞:“伯父他?”
  “死了。”
  “死了?嗨!你这人也是,自你走后,为嘛一直不来信呢?早知这样,偷着也去趟帮帮你。””别提啦,我回去以后才知道,我那困退报告,根本就不是街道给办的,是我爸借了八百多块钱,从街道到区里还有市知青办跑了整整二个月送了礼才——。”邬为眼含热泪语塞了。
  “那你总也该来信说一声才是。”
  “可谁知道,借给我爸钱的那人,见我爸快不行了,就三天两头到医院找我爸要钱,我哪有钱还?我跟他说不管怎么样,这笔钱我还,可是,他不答应,把我家能换钱的东西全抢走了,一气之下,我就打了他。”
  “后来呢?”
  “后来,派出所把我叫去,拘留了我三个月,可等我出来,我爸他,他已经死了——。”
  “唉!这你妈都怪你,你早来信,不就都解决了吗!”二梆子气愤地说。
  “我想过来你们帮忙,可是,那是八百块钱,我怎么能难为你们呢?”
  “那准备拿嘛还?”二梆子问。
  “已经还上了,我把房子卖了。”
  “啊?那以后你住嘛?住马路大街?!”
  “我既然到了这一步,我就没有再想别的,说实话,回去以后我就想,不管我爸好坏?只要有了结果,我还会回来的,不是我不孝,我做过打算,等我和晓吟在这结了婚,就把我爸也接来,可是,谁知道……。”
  “邬为,你行。我这心里一直都想骂你几句,瞧,这就是你的困退手续,全办好啦,你知道吗?徐晓吟为了这手续,自你走后,她是天天到连里找连长磨,前两天总算是批下来了,这不,我这趟就为给你们到师部盖章,给看看吧,全盖齐了。”二梆子把手续塞给了邬为。
  邬为心绪交加地仔细地端祥着:“真应该感谢她。”
  “邬为,说实话,我可真羡慕你所找徐晓吟这个对象,真不知你是用嘛法但她对你那么痴情,我这辈子是没门了。”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的,总舍不得离开她,所以,我早就下决心要跟她在一起过一辈子,永远不离开她。”
  “走吧,你这一回来吃,非让她大吃一惊不可,再一看,你为了她决心又这么大,那以后,她对你就更没治了——”二梆子边说边从邬为手中夺下手续假装要撕:“这玩儿,没用了,害的我白跑了这一趟。”
  “唉,唉,别撕,给我,留下也好作个纪念吗。”邬为珍藏在衣服口袋里:“走,咱们过河吧?”邬为乐呵呵地说着向河里游去。
  “走”二梆子随声举起衣服向对岸游去。
(一三一)

  白天,五间房前,停着一辆救护车。
  五间房前,搭起的凉棚里,徐晓吟静静地躺在里面。闰立媛、廖小珍、旭健和几个现役军人立在外面暗暗地落着泪。
  参谋长迎着从凉棚里走来的几个军医问:“检查结果是什么?”
  “她已经怀孕三个多月啦。”一军医说。
  “是这样?不象话!”参谋长气呼呼地:“把检查报告立即给我送到团部去!”
  此刻,闰立媛、廖小珍、旭健和房前的人们都吃惊地互相望着,轻声地议论着。
  冬冬一阵叫声,浑身湿淋淋地跑在房前。闰立媛一惊:“二梆子回来啦?”
  人们把目光聚向迎面走来的二梆子和邬为。
  廖小珍失声地:“邬为?”
  “怎么回事?今怎么来这么多车?”二梆子浑身湿淋淋地立在房前惊奇地问。
  莫名其妙的邬为含笑向人们点着头:“立媛、小珍……”
  “哼!还有脸回来呢?”闫立媛冲着邬为说。
  邬为茫然回顾,突然,他呆住了。他扑到晓吟身边:“晓吟,哓吟?她这是怎么啦?!快告诉我!”
  二梆子大惊失色地:“啊?哓吟怎么啦?你们为嘛谁也不说话!?”
  邬为发疯似地揪起旭健:“班副,你说,她到底怎么拉?!到底怎么啦!”
  旭健冷冷地:“你冷静点,我正相问你呢?!”
  “哦?我怎么啦?!你问吧!”邬为厉声吼叫着。
  参谋长:“你就是邬为?”
  “不错,是我。”邬为喘着大气。
  “你知道不知道,你已经违反了兵团的纪律,使她受到迫害!”参谋长语气生硬地质问。
  “迫害?我?我迫害她?”
  “对!你利用谈恋爱的手段欺骗了她,使她怀了孕!可你却利用困退的手段想溜走,没想到吧?她已经无法做人啦,这跟你有直接的责任!”
  “怀孕?你放屁!爷他妈跟她恋爱从没有这种事!”邬为怒吼着。
  “可事实却胜于雄辨,让你很失望,不是你又是谁?!”
  “我?我——?”邬为焦急的张口结舌,他一头扑在晓吟身上放声痛哭:“哓吟,这是真的吗?哓吟,你说话,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梆子紧咬牙怒视着邬为,他步步近近:“邬为,我他妈白拿你当人看啦,原来是这么回事,你,你妈的伤天害理!还你妈骗我,我真想咬你几口!”
  “二梆子,你,你也不相信我?”邬为怒火中烧,苦苦地望着二梆子。
  闫立媛:“装得可真象,不然,他都退回去了,干嘛还回来呢?”
  “住嘴?你们这些混蛋!纯是胡说八道!”邬为吼叫着步向人们逼近。
  “你要干什么?!通讯班长,你们把他先捆起来,押到团部隔离审查!”参谋长命令。
  几个通讯班战士围住邬为要捆。
  邬为发疯似地:“谁敢捆!爷他妈今天跟你们拼了!”
  “放肆,捆!”参谋长怒吼着。
  邬为突然从以棚里抽出铡刀抡起:“有种的来吧!我邬为今天也不准备活了!”
  “邬为,把铡刀放下!”旭健猛朴了上去。
  邬为双眼冒火,抡起铡刀,只见旭健随着一声惨叫捂着胳膊倒在了地上,廖小珍、闫立媛忙扑过去将旭健扶起,众人怒视着发疯的邬为。
  “上!把刀夺下,送他到兵团军事法庭!”参谋长吼道。
  几个通讯班战士忙冲上去,又一个战士倒下去。
  二梆子飞身跃上双手死死地按住铡刀:“放下,你疯了!你,你妈想找死吗,邬为?!”
  “我不活了,放开我!放开我!!”邬为尖叫地吼道。
  终于,邬为被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通讯班的战士们拼命地把他往车上押着,邬为竭力地喊:“晓吟,我冤枉!你快说话,晓吟!你快说话!——哓吟,你死的惨啊,哓吟——。”
  终于邬为被押上了车,车启动了,邬为探出头:“二梆子,你们想念我吧,我不是那种人,二梆子,我发誓,骗你们我就是毛驴养的!”车拖起一片尘土飞驰而去。
  二梆子含着泪走近徐晓吟身边,他俯下身哭诉着:“晓吟,你到底是为的嘛?你为嘛不说话?!为嘛你要走这条路呢?”
  廖小珍劝慰着:“二梆子,班副也到医院去了,这就你一个男子汉啦,你就别再哭了,我们真怕……我总觉得,邬为他好象是冤枉的,可是,只有晓吟能证明他,……可晓吟却又这样……?”她再也忍住失声痛哭起来。
  闫立媛:“是啊,晓吟她不该这样做,可是她……?”
  “你们看……”一战士从屋里拿出一封信:“这好象是她临死时写的?”
  参谋长接过看着:“这能说明什么?”
  二梆子一把夺过看完,若有所思地俯在徐晓吟身边:“晓吟,你为嘛不跟我说呢?你放心吧,邬为的事我全给办妥啦,”他把信递给廖小珍,从闫立媛手中接过手帕。轻轻松地给徐晓吟擦着嘴角的血。
  参谋长:“你们几个听着,估计明后天家属可能要来,有条纪律我想跟你们交待一下,不论谁都不准泄露徐晓吟已经死了,一切要听从团里的安排。
  二梆子沉思着,突然,他跑进马棚牵出一马,飞身上马直向连里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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